說著,媽媽桑還狠狠擰了把我腰間軟肉。
我:「啊哈哈,好巧,不,好久不見。」
狐耳美人勾唇,遣散了其他人。
下一秒,我就被九條尾巴扒拉過去了。
尖銳的爪子抵在我的臉上:「你說,我該怎麼弄死了你呢?」
我:「能選擇不死嗎?」
「我討厭別人騙我。」
他聲音危險極了:「而你騙了我兩次,害我以為你真死了。」
我尷尬偏頭:「那是個意外,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
但是妖皇大人不聽,他還開始笑著磨爪子了。
我:扭曲,慘叫!
忽然,我看到靈符出現在妖皇身側,熟悉的聲音出現,帶著咬牙切齒。
「老狐狸,路青許的屍體不見了,怕是被那個該死的樹妖偷走了。」
「我就知道那個該死的樹妖賊心不死,你去他老巢追,我去通知那個劍修。」
我用眼神表示驚恐。
見此,妖皇勾唇一笑:「好啊,我這就去追。」
電話掛斷。
「我幫了你,你該怎麼回報我?」
狐尾纏上我的大腿,我結結巴巴:「可是我才剛醒,現在沒錢。」
「好啊。」
他又笑了:「那你用你自己來賠我吧。」
不等我拒絕,鎖鏈就無聲爬上扣住我的手腳,直接把我捆得嚴嚴實實。
眼前景象一變,我出現在了華美的宮殿。
「噓,別亂動。」
低頭一看,妖皇大人正在我身下,懶洋洋地拿著捆著我的鎖鏈,艷麗瀲灩的眉眼看著我,無端蠱人。
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當年秘境里騙你是我不對,但是我是怕遇到危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不信。
體位無聲被調轉,我被壓在身下。
「騙了我這麼多年,總要讓我收點利息吧。」
於是,我看著那張漂亮的臉不斷在我眼前放大,放大——
12
「不要啊啊啊!」
窗戶破了,墨氣纏繞的某人踹開門就進來了,暴躁地道:
「瑪德死狐狸原來是你偷的青青的屍體,你tmd還有點心就把他葬回去,讓他好好安息!」
下一秒,他愣了。
「好啊,好啊!」
魔尊大人看起來要炸了:「路青許你居然沒死!甚至還背著我和這個死狐狸混一起去了!」
「我就說你怎麼忽然和你姘頭鬧掰了,合著原來在這等著我啊!甚至連死都是假的,就是為了騙我吧!」
這個世界好可怕,媽媽我想回地球。
「你們…冷靜,聽我解釋…」
魔尊直接抓起我的衣領子:「冷靜個鬼!你為什麼總是在騙我!總是想離開我!」
他的眼睛紅了:「你為什麼就不可以喜歡我一點點,就像當年你騙我的時候那樣。」
又一隻手抓著我的領子把我扯了回去:「鬆開你的手,這裡是我的地盤,豈容你撒野。」
魔尊吸氣呼氣,勉強克制住看向我:
「路青許,你到底是選這個死狐狸,還是選我。」
面對兩道死亡視線,我選擇原地去世。
我戰戰兢兢:「可以都不選嗎?」
「你說呢?」狐狸尖銳的爪子和魔尊手中的魔氣同時搭上我的脖子,危險地道。
突然,第二面玻璃也碎了。
樹藤咻地爬行進來,匯聚成一個綠眼的男人。
「好啊,你還敢來?!」
魔尊當場氣笑,就是一團魔氣砸過去,樹妖卻避也沒避,任由臉上滲下血絲。
樹妖只是看向我,一言不發。
我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
樹妖注意到我的動作,忽然慘笑了一下,眼神滿是黯淡:「你恨我,對嗎?」
「是我害死了你,對不起,但是,不要害怕討厭我,好嗎?」
「閉嘴。」
最後動手的還是妖皇,他憤怒道,「你們一個個都當我不存在?」
樹妖的眼神只是執拗地看著我,
忽然,他用樹藤捅穿了自己的心臟。
沾滿血的樹藤靠近我,在我驚恐後退時,它卻開出一朵沁人心脾的白色小花舉向我。
「這花可以穩定你的靈體,助你修為增長,不用我的心頭血的話,百年才能開一朵。」
我想起甦醒時棺材上鋪滿的小花,愣住了。
「我不恨你。」
最後,我搖頭,但在他驚喜的眼神中,還是道:
「但是我沒法原諒你,因為你想殺的是我師尊,我無法代替他原諒你。」
說到師尊,我忽然想起死前看到他驚痛的眼睛,那一刻的悲傷溢出眼睛。
搞得我的心口也痛痛的。
我忽然好像知道,我心口的疼痛是什麼情緒了。
樹妖笑著,癲狂地吼著,妖皇和魔尊瞬間警惕擋在我面前。
「這樣也好,也好。」
他就這麼消失了。
妖皇魔尊兩人也沉默了。
氣氛很尷尬,我試探性道:「那啥,話說我師尊現在在幹嘛?」
妖皇抬眸:「噢,他啊,你死後瘋得差不多了,把自己關起來閉關修煉時還差點走火入魔了。」
「為了防止他入魔,直接把自己鎖寒泉里了。」
啊?
「等等,你去哪?!」
「找我師尊——很急謝謝——」
師尊好你那個濃眉大眼的居然背著我偷偷也彎了還不告訴我!
「給我過來!」
鎖鏈還捏在妖皇手上,他差點被氣笑,把我拖了回去。
「誰准你走了?」
魔尊也一言不發看著我。
「路青許。」
妖皇道:「你騙我的,欠我的要怎麼還?」
魔尊看著我:「你當真沒有一點愛我,背叛我時沒有一點心痛?」
眼看兩人把我退路堵死,而且疑似在靠近床的方向。
哦不對,被逼到床邊的我看著兩個不斷靠近的人道:你們不要過來啊啊啊!
13
我:「等等,窗外有飛碟!」
魔尊回頭,我剛想跑就被妖皇抓住手腕按回床上,甚至還道:「這麼傻的謊話你也信?」
還是我:「看!窗外有劍在飛!」
魔尊當即呵道:「你當我傻啊同樣的謊話說第二次……?」
可是窗外真的有劍在飛。
那把熟悉的劍帥氣地打破最後一扇完好的窗戶,帶著我就是一個跑。
速度快得我想吐,抓著劍把手一邊吃風一邊嚎:「你要帶我去哪啊啊啊——」
等等好像是師尊那把桀驁不馴的劍。
它一路帶我回了闊別多年的地方,剛跳下劍,我就跟著它飛快奔向那個熟悉的地方。
眼前一切景物不斷退後。
直到我看到寒泉里那個熟悉的白髮男人。
他的身上帶著很多疤痕,身體被鎖鏈貫穿,那是他為了控制自己不入魔親自釘上去的,容顏卻一如既往。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我跳下寒泉,在熟悉的冰冷中努力靠近,用力抱住了他。
「師尊,我回來了。」
鐵鏈竄動,像是不願甦醒的夢被強行喚醒。
白髮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一如既往地面癱,一如既往不靠譜的外表,張口就是熟悉的吊兒郎當:
「喲,老二,三百年了終於找到回家的路了?不容易。」
他也抱住我:「害得為師等了你三百年,這事沒有三百上品靈石為師下輩子做鬼都不會原諒你的。」
「三百上品靈石?!你怎麼不去搶?!一百,不能再多了。」
「成交。」
誒等等,怎麼好像哪裡不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