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里那個膽小的聾子轉校生成了我哥。
孤僻陰鬱好欺負。
我把他關在閣樓里教訓,卻被他輕易按在身下。
劇烈的痛感蔓延至五臟六腑。
他用破碎的襯衣,在我手腕上打了個蝴蝶結。
恐慌涌了上來,我服軟。
他卻隨手摘掉助聽器扔在地上,低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大點聲叫,聽見就放過你。」
1
我媽才去世半年,我爸就帶著他的小三野種登門入室。
「這是你小媽,沈岸就是你哥哥,好像和你一個學校,彼此照應著點,聽到沒?」
「哥哥?」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沈岸。
沈岸,我熟悉啊!很有名啊!成績很好的小聾子嘛!
不合群,孤僻,渾身透著一種不能見光的陰鬱感。
和這個飄著香水味,滿臉慾望的女人沒半處相像,名為母子,實際兩模兩樣。
在我們學校,學生家長們在生意場上都是熟人,學生們不管是人是鬼,最多打嘴仗,表面裝得和氣。
突然轉學過來的沈岸,就像是花園裡硬鑽進來的雜草,大家不知道他的根在哪裡,更不知道他的根是深是淺。
那天我和白澤去游泳訓練,發現三個人和沈岸在泳池邊站著,那氛圍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事。
「你說他們這是在幹嘛啊?」還能幹嘛?大機率是猜測沈岸不會水,這幾個人想看他狼狽出醜罷了。
白澤腦子一根直線,聲音也不算小,在空曠的場館中異常明顯。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倆的後背上。
「許同學這麼快就想下水,前段時間受的傷好全了嗎?」
開口說話的人是經常針對我的刺頭,此時他叉腿抱著胳膊,好像一條掉了漆的圓規發出讓人酸牙的聲音。
陰陽我前陣子出事?他也配?我轉過身本想正面輸出他,卻和人群中的沈岸對上了視線。
他正一瞬不瞬沉靜又專注地望著我,本來很好看的嘴巴抿緊得失去血色,這麼被他這麼盯著,我竟有點心慌,率先挪開了眼。
「怎麼不說話?忘記怎麼講話了嗎?」圓規哥自以為幽默地模仿著類似阿巴阿巴的口吃,卻不想,身後的沈岸突然有了動作,伸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把倒入水中。
突然的變故讓餘下兩個跟班呆滯住,圓規哥毫無防備地被鎖著脖子帶下泳池,趴在水裡慌亂求救,沈岸好像也不會水,此時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圓規哥身上。
「我去!好精彩啊!」身邊的白澤原地吃瓜。我怕鬧大了出事,走上前想拉沈岸起身。
和他的身高成正比,他的手指節分明又纖長,輕鬆將我的手全包住,長腿一邁,借著力輕鬆上岸。
沈岸偏大的襯衫沾著水,變得有些透明,緊緊的貼在精瘦的腰上,隱約能看到流暢的肌肉輪廓。校服褲子也沒幸免於難,窄窄的,勾勒出很挺翹的弧度。
可能劉海太濕影響了視線,被他一把捋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原來這小子也沒看著那麼弱不禁風,比班裡女生追的愛豆都好看。這樣面對面,我才發現他身材比例堪比男模,好得離譜。
「沈岸,你...你沒事吧?」我試探著開口問他。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指了指自己的助聽器,搖搖頭。又將我的手平攤開,用指尖在我手心寫字。
被他划過的手心有種酥麻的癢,我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沈岸力氣大得離譜,我只能放任沈岸的動作,艱難地辨認著他要說什麼。
「我...沒...事.你,如何?」
直到白澤趕過來,我才發現這麼長時間,我倆一直在手牽手,而我也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
從那次之後,明里暗裡,我都護著沈岸,大家也不好再做什麼過分的事。
有朋友笑話我爛好人,都被我笑罵回去。其實我沒說,我就是不想讓別人再欺負他。
這樣的互動多了,我座位上也多了一些筆力遒勁的字條,「你還記得我嗎?」
字如其人,我當然記得你,我不僅記得你,還記得你濕潤的指尖。
那天沈岸在我手上寫字,痒痒的,讓我不爭氣的心跳加速了很久。
可現在,曾讓我小鹿亂撞過的沈岸,像一棵高瘦蒼白的常年缺陽光的樹,不合時宜地出現在我家。
他還是沉默著低垂著眼,作為拖油瓶,很可能是私生子?安靜地站在他那個花枝招展的媽的身邊。
我心底的鹿,撞死了。
2
我對著我爸譏諷道:「許志遠,我媽才剛死半年,你就迫不及待帶著小三登堂入室了?還帶個這麼大的孩子,真是太餓了你,什麼都能吃得下去。」
「啪——」
一巴掌落在我臉上,我用舌尖頂了頂右邊臉。
「你還敢提你媽?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有沒有一點教養。」
許志遠厲聲呵斥。
「以後好好跟你哥哥相處,不然就給我滾。」
我用餘光看向一旁站著的沈岸,他事不關己地垂著頭,頭髮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原來他是許志遠養在外面的野種?和這種陰暗貨色可能有親密關係,簡直讓人反胃。
我掩住眼底的厭惡,「對不起,我不該提我媽。」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哥哥的。」
我主動提出帶沈岸去房間,許志遠見我乖乖的,就沒有起疑,剛好接到電話帶著小老婆走了。
大門關上的剎那,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跟我來。」
許志遠安排給沈岸的房間在我隔壁,經過時我並沒有停留,帶著他走向三樓那間逼仄的閣樓,等他進來之後我把門鎖上。
我將他猛地一扯推在牆上,用胳膊抵住,咬牙道,「進學校之前,你就早認識我了吧?你肯定和你媽把我家研究透了吧?在學校裝得可憐,你挺會裝啊沈岸。」
我一想到自己在他被欺負的時候出手幫過他心裡就冒火氣,又想起自己之前深深淺淺的心思,更是怒火中燒。
傻乎乎地保護人家?人家拿我當冤大頭啊!
他一定在心裡覺得我像個小丑。
我單手掐著他的下巴逼著他扭頭看我,對上他那雙靜如潭水的眼睛,我們離得太近,我能從他的瞳孔里看到憤怒的自己,五官都扭曲,真的太醜了。
反觀沈岸還是那副安靜高冷的樣子,裝什麼?一陣懊悔中,我撕開他身上那件被我弄髒的薄襯衫。
碎布掛在他身上,稍微一扭動就露出白得晃眼的腰,褲腰又很低,兩條人魚線收緊在盡頭。
偏偏他皮膚又很薄,就剛剛隨手一碰,都留下了一大片指痕,看得我一陣喉嚨干癢。
怕他反抗,我身體繼續前傾,幾乎全靠在他身前,他的腰身承受著我的體重,彎出來一個漂亮的弧度。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媽是不是就是這樣勾引我爸的?」
他還是沉默,但是喉結輕輕滑動兩下,暴露了他內心果然不平靜。
我的手從他胸前緩緩划下,落到他腿間那處,輕輕地碰了下。
「前一陣子在學校里,你那個樣子,也是你媽教你的?」
「學校里都說你這種人,玩起來一定很帶勁,你覺得呢?」
怕他聽不見,我故意貼在他的助聽器上講的這句話。
話落,沈岸的手忽地放在我腰上禁錮著,像是要擰斷似的。
我嘴裡喊著疼,罵著讓他鬆手。
「好吵。」
3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好像常年都不習慣開口一樣,本來一副好嗓子變得又沉又啞,像受了潮的琴。
還沒等我多說什麼,突然間,他掐著我的腰,帶向那張鐵床,我被他重重地壓下去。
我開始反手掙扎,可好像蜉蝣撼樹,掙扎間他的頭髮凌亂,露出了一直被藏起來的眼睛。
他眼睛微眯,看著我冷冷地笑了。在我還在恐懼那個冷笑的時候,一隻手不知何時鑽進我的衣服里,曾經讓我覺得堪比藝術品的指尖來來回回輕划著我的皮膚,讓我寒毛直立。
等找到了那處「神奇」,他好像滿意了,停下來肆意地揉捏著。
說來奇怪,我喉嚨里一直蔓延的干癢此時竟消失了。
被他觸摸過的地方開始發熱發燙,我心底竟然生出一種依戀與滿足,好像長久以來的焦慮與不安都被這雙手輕易撫平了。
我不受控制地發出聲音,蜜糖般甜膩的聲調讓我瞬間清醒,
慌亂怒罵著「沈岸,你他媽放開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會放過你—」
他粗暴地堵住了我的嘴,頓時口腔里就傳來了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
被纏的舌尖早已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全身的力氣都因這個吻被抽空,我感覺到自己在沈岸身下逐漸軟成了一攤水。
新鮮的空氣灌入口中,我大口大口地呼吸。
「操,滾開。」
「什麼膽小好欺負,我看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他盯著我沉默了好一會,眼底流露出一種類似於懷念的神情,轉瞬即逝。
可能是因為聽不見的原因,他說話的語氣和普通人不一樣,很怪異。
「原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短短几個字,他說得很漫長,還帶著一點濕漉漉的委屈。
我不耐煩地踹他,「鬆開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那件被我弄壞的襯衫在我手腕上打了個蝴蝶結。
沈岸將我身上的衣服扣子一顆一顆解開,後來見脫不下來就直接撕碎了。
冰涼的鐵床與我貼合,他的手漸漸往下覆在那處,在他的動作下我渾身發顫。
我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狠狠地瞪著他。
最後,我難以抑制地大叫出來。
他眼底暗潮湧動,有一瞬間我清楚地感受到,他是認真的。
好像是我的錯覺,腦中隱隱閃過一個畫面,也是類似的姿勢,隨著沈岸的動作,汗水從他的鎖骨上流下去。
瘋了!都瘋了!
心底的恐慌涌了上來,我和他服軟,示弱。
「沈岸你放了我吧,今天這事是我錯了,我們就當沒發生過行嗎?」
「你媽一定也不想剛嫁來我家就發生這種事吧?」
「我以後絕對不會欺負你的,行嗎?」
沈岸他像是遇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根本不聽我在說什麼。
沈岸的汗滴在我身上,他隨手摘掉助聽器扔在地上。
「大點聲叫,聽見,就放過你。」
如他所說的那樣,聽見就放過我。
但他聽不見!
我對上他那滿是占有的眼神。
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我又開始罵他。
「沈岸,你他媽要是敢做到最後我就弄死你。」
「你這個畜生,你—」
沈岸一愣怔,騰出一隻手輕撫了一下我的眼睛,帶走了一些淚水。
我哭了?我自己都沒感覺到。
4
後續我是怎麼回到房間,已經記不清了。
回過神時,沈岸似乎是在外面打電話。
「叔叔我是沈岸,許知珩睡著了。」
「好的,等他醒了我就告訴他。」
「您放心,我們相處得很好,弟弟他...很乖。」
說完這兩個字,我好像聽到他笑了一聲。
摩著後槽牙,我忍到他掛了電話,砰的一聲甩開門。
眯著眼過渡突然室內外亮度變化帶來的不適。嗓音乾澀地低罵他。
「你真有種啊沈岸,背地裡差點把他兒子操了,還能在他面前裝成乖寶寶。」
他把我困在牆邊,右手覆在我的脖頸上,像調情一樣不疾不徐地漸漸收緊,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難受嗎許知珩。」
「記住我,如果再把我忘了的話,我會直接殺了你。」
我忽然想到昨晚他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說我不記得他了。
我在腦海里搜遍了關於他的記憶,沒有任何印象。
我一巴掌甩到他臉上,「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把自己關在浴室里想要洗掉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
但怎麼也洗不掉,就好像沈岸這個人已經刻入了骨血。
出了浴室,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響著。
是我前陣子找的私家偵探。
「許少,我調查過了,你父親身邊的那個女人叫沈青青,她有個兒子叫沈岸是個聾子,好像還跟你同一所學校。」
我無聲地罵了一句,你他媽要是動作快點,我能差點被沈岸反壓嗎。
「還有其他信息嗎?」
「這個沈岸他不是天生聽不見的,好像是因為出過一次事故,他是為了救人才聾的。」
「幫我查到他救的那個人是誰。」
電話掛斷,疲倦感襲來,我一邊在心底暗罵沈岸禽獸,一邊昏沉沉地睡過去。
可能是沈岸的存在感太強,我竟然做了一個不可描述的夢。
夢裡的沈岸要比昨晚動作溫柔得多,輕笑著來親吻我的嘴角,
這一覺我睡得很滿足。等再醒過來,許志遠已經帶著他小老婆回來了。
因為後面還有點異物感,我靜悄悄,慢吞吞地走下樓。
到了樓梯拐角,聽到許志遠大嗓門地夸著沈岸懂事乖巧,
摻雜著女人柔和的笑,好一出溫馨大戲。
乖巧懂事?乖巧到差點把你兒子睡了嗎?
我一露面,歡快溫馨的氣氛就戛然而止。
「夸啊怎麼不接著夸啊?繼續笑啊?不是很會笑嗎?」
許志遠死死皺著眉頭,開口就要罵我。
「停停停!別來找我晦氣,不想看見我,我滾就是了,可別耽誤你做王八給別人養孩子嘍~」
一時間許志遠臉色發白,他新老婆想遞一杯溫水給他。
至於沈岸,還是那張沒有波動的臉,好像幾個小時前強勢壓著我親的人不是他一樣。
剛好白澤發微信過來問我要不要去夜宴玩。
我讓他準備好上次跟我提到的那個東西在門口等我之後,打了個車過去。
一路上坐如針氈,動一下都疼。
沈岸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撕碎他偽裝出來的面具,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瘋子!
還有他媽,都給我統統打包滾出去!
到了夜宴門口,我讓領班挑了個年輕的男孩跟我一起走。
車上,我交代他。
「待會兒你就好好伺候他,事成之後給你五十萬。」
「好的許少,我一定會讓他欲罷不能。」
家裡,許志遠和那個女人不在。
男孩坐在我旁邊,沈岸坐在我對面。
我親眼看著沈岸將那碗摻了料的湯喝下去後,鬆了口氣。
一個小時後,沈岸暈倒在沙發上。
我和那個男孩子費勁地把他搬到房間,綁起來。
做好一切準備後,我拿了瓶酒進來坐在大床對面的沙發上,看著沈岸在男孩的觸碰下睜開眼,醒過來。
藥效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意亂情迷,男孩的嘴唇覆在他的耳廓,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我想助聽器一定將曖昧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腦海,因為沈岸開始劇烈掙扎。
「滾。」
他的聲音像是撕裂了一樣難聽。
我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點了支煙走到他面前,用蔑視的眼神看著他。
「負隅頑抗的前提是勢均力敵。」
「沈岸,你拿什麼和我作對?」
下一秒他突然停了動作,輕笑一聲。
「是嗎?」
「你想不想知道我媽是什麼時候和你爸搞到一起去的,許知珩。」
「你過來,我告訴你。」
5
我像是受了蠱惑朝他靠近,根本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鬆了綁,直到那具滾燙的身體緊貼著我。
他的喘息變得粗重,從我嘴中含住那半截煙。
他淡淡地吐出煙霧,狹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煙燃盡後,他用那隻還帶著血跡的手輕輕摩挲著我的臉。
「許知珩,我對著別人硬不起來。」
「你差點被我干過之後還能硬得起來嗎?」
他又自顧自地摘掉助聽器隨手扔下去,咬著我的耳朵像是在說情話。
「我喜歡聽你叫,大點聲。」
一時間我竟掙脫不開他,他的手從我後腰伸進去,
還沒完全消腫的地方經受不住疼痛,一抽一抽無意識地緊縮。
「沈岸,你就是瘋子,我遲早要讓你跪著離開許家!」
不知道這句話觸發了沈岸什麼笑點,他笑得眉眼彎彎,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好啊,大少爺,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讓我跪著走。」
句子尾音消失在我倆的嘴邊,這是一個帶著酒氣的,難得有點溫柔的吻。
我像是被他嘴裡的酒氣暈染,迷迷糊糊地承受著他為我帶來的快樂。一方面,我實在沒辦法原諒他媽媽的鳩占鵲巢。
可他就好像是為我專門定製的一樣,每一分每一寸都那麼合我心意,連痛都酥麻。一旦我心智放鬆,就會迷失在沈岸的欲網中。
他察覺到我有些動情,像獎勵我一般,輕笑著擦拭掉我唇邊的水光,隨後反手撤出領帶蒙住了我的眼睛。
失去視覺,我更加敏感,不管是他讓我耳朵發癢的呼吸,還是令人羞恥的模糊水聲,我都一一完美接收。
戰慄中,我感覺到他起身,在我蒙住的雙眼間,落下一個虔誠的吻。
突然,室內迷離曖昧的氣氛被急促的拍門聲吵醒。
我猛地轉頭,把頭埋在枕頭旁。
沈岸的手箍在我的腰上,我從夜宴帶回來的那個男孩子被他用衣服堵著嘴,綁在床邊。
他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後,下床開門。
「什麼事。」
女人的聲音不自覺提高,「沈岸,你剛剛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他是許志遠的兒子,你竟然...你竟然敢。」
我聽見女人一巴掌打在沈岸的臉上。
「媽,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他媽的聲音有些顫抖,「沈岸你喜歡誰都可以,但是許知珩不行。」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商量的拒絕。
「我只要他。」
「您知道的,為了他我可以去死。」
沈岸帶著涼意的身體重新將我摟進懷裡。
我用力地捂住胸膛里正在劇烈跳動的心臟,怕被他發現。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的嘴角揚起了弧度。
眼底被興奮代替。
原來沈岸這麼喜歡我!
從那天開始,我和沈岸好像進入了一個默契的怪圈。
我對他的態度逐漸溫柔,甚至會輕輕調戲他。
偶爾我會做一些奇怪的夢,第二天就會仿照夢裡的內容,說同樣的話,做類似的事。
同時我在生活中也越來越關心沈岸。
今天看他穿得單薄送他一件和我款式類似的外套,
明天就能看到衣服被他整整齊齊地掛在床頭。
「那衣服,怎麼只掛不穿啊?」
沈岸深深地看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頭髮修短了些,露出來鴉羽般上翹的眼睫。
「覺得是定情信物捨不得啊?」
我打趣的話,音量不大不小,他肯定聽清了,愣怔了一下。
看著他耳邊爬上來的淡紅,我滿足地磨著後槽牙。
時候到了。
晚上的時候沈岸被一通電話叫走,我打電話叫上白澤一起去夜宴玩。
一個小時後,沈岸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
我撈過身邊的一個男生,親了上去,拍了張照片發給他。
【喝多了,來接我。】
一個定位發了過去。
十五分鐘後,包廂的門被沈岸踹開。
他陰狠的眼神恨不得將我身邊的人撕碎。
一雙眼睛充斥著克制的情緒。
他想朝著我走過來,被藏在角落裡的打手按住。
我不屑地哼笑,「沈岸,你真是一條聽話的狗,招招手就過來了。」
我對著他的臉一拳砸了過去,他側開了頭,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
他忽然詭異地笑了。
「出氣了?」
好像剛剛被打的人不是他,他一點也不在乎。
頓了兩秒,我倏地想起了什麼。
把身邊的男生抱到腿上,挑釁地看著沈岸。
「你喜歡我是吧?可是我討厭你。」
「真以為我最近給你點好臉色就是喜歡了?賤東西,你也配?」
「被你碰一下,我都覺得噁心。」
6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
我掐著男孩的下顎親了上去,沈岸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
他開始劇烈地掙扎,割裂的聲音響遍整個包廂。
「許知珩,讓他滾。」
「你別逼我。」
雖然他人被束縛著,但我卻覺得好像他隨時會衝過來殺了我。
我厭煩地移開視線,手伸進男孩的衣服里,他情不自禁地發出聲音。
我拍了拍他的頭,用從未對沈岸說過的語氣,溫柔地誇了一句。
「真乖。」
「砰」的一下,重物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我循聲看去,沈岸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束縛他的人。
他不要命死地坐在那人身上,一拳接著一拳往他身上砸。
地板上有血綻開,是他的,也是打手的。
身上的傷口讓他變得更加興奮。
等那人徹底昏迷,他掀了掀眼皮看向我。
意識到危險,我不自覺後退想要逃。
但腳卻像千斤重,動不了一分。
他每走向我一步,我的精神就更加緊繃。
他用衣擺擦乾淨手上的血跡,死死地箍住我的下巴,逼著我仰起頭,啃咬著我的嘴唇。
他在咬破的地方反覆舔舐,我疼得一直罵,咬了他的舌頭他才松嘴。
他用食指指腹抹了點血在我的嘴上塗開。
低不可聞地說道。
「這樣就不髒了。」
我憤恨地瞪著他,對上他赤紅的眼角時,到了嘴邊的話被硬生生吞下。
他真的是個瘋子,他可能真的會弄死我。
他沒注意到我情緒的變化,轉頭看向早就躲在一旁的男孩子,剛要走過去被我扯住了衣角。
「我們回去吧,我有點睏了。」
他盯著我看,半晌面無表情地說道。
「親我。」
我擰著眉,不確定地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讓你主動親我。」
他在逼我做選擇。
是聽話,還是放任那個男孩不顧。
我淡淡地看過去,那個男孩瑟瑟發抖,看我的眼神里全是哀求。
我深吸了一口氣,撞上沈岸的嘴唇。
一秒後分開。
他冰冷的聲音讓人如墜冰窖。
「你只能是我的。」
7
沈岸不知道從哪弄了輛車,走了一半我才發現這並不是回家的路。
「你去哪?」
他一聲不吭,我心裡的不安越漸加重。
「沈岸,我們談談。」
「我不介意你媽給老頭子當小三,也不介意你當我哥了。」
「我認輸,你放過我吧行嗎。」
再來幾次我怕是真的要死在他手裡。
在我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低沉地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