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檀生暖完整後續

2025-08-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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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我要叫來族中長老,以我犯妒之名休妻。

順從他,得生。

忤逆他,得死。

高位者的姿態被他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輕撇了撇嘴角。

察覺到我的嘲諷,顧晏不悅地擰起眉,面對顧夫人的疑惑,他又恢復淡然:「母親,是孩兒失態了。但霍裴病體沉疴,檀雪嫁過去就是守活……」

他頓了頓,似乎下定某種決心。

「若檀雪一定要嫁人,不如念在多年相伴兒的份上,嫁與兒為平……」

「顧夫人!」我猛地站起身,打斷顧晏,生怕他多說一個字。

「檀雪心意已決!求夫人成全!嫁入霍家,無論是福是禍,檀雪自當承受,與顧家毫無干係。」

「檀雪!」

顧晏再次動怒。

在他觸碰我的瞬間,我閃身後退了一步,厭惡至極地避開他。

顧夫人見我堅決,又神色複雜地看向顧晏。

她長嘆一口氣:「罷了。」

「既然你如此執意,我便允了。顧家會為你準備一份體面的嫁妝,全了這十年的情分。」

她轉向顧晏,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晏兒,此時就此定下,你不得再干涉,退下吧。」

顧晏雙拳緊握,指節捏得發白:「是,孩兒告退。」

卻在與我擦肩而過時,低喃道:「檀雪,你會後悔的!」

我挺直脊背,回了他一個白眼。

他以為我還是前世那個為了他一句話就縛石練腕、求人習舞、卑微地把自己改造成另一個女人影子的檀雪嗎?

顧晏。

你不會懂,逃離你,奔向任何一個未知的未來,於我而言,都是救贖。

如何會後悔呢。

7

我的「愛慕」之詞雖拙劣不堪,但我的決絕和顧晏當眾的失態……

讓顧夫人意識到將我留在顧家,只會成為一根越扎越深的刺。

婚期就定在三日後。

顧夫人也正式宣布我義女的身份,還親自為我準備了一份嫁妝。

但那層疏離的客氣,更像是一層薄冰。

顧府的下人們議論紛紛,或同情,或鄙夷。

顧嬤嬤帶人來送霍家聘禮單子時,酸溜溜道:「姑娘真是好福氣,這霍家雖是武將門第,出手倒也不寒酸。只是可惜了……」

她拖長了調子,眼風掃過我,「那霍大公子可是閻王爺都點過名的。姑娘去了,怕是要守著牌位過活嘍。不像我們杏兒,雖沒攀上高枝,可身子骨結實,將來穩穩噹噹生兒育女,那才是真福氣。」

我正將幾味常用的藥材分門別類收進一個小巧的藥箱——這是我唯一堅持要帶走的「嫁妝」。

聞言,頭也不抬,只淡淡應道:「嬤嬤說得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杏兒妹妹自有她的安穩日子。我的去處是火坑還是生門,就不勞嬤嬤費心了。」

顧嬤嬤被我噎得臉色發青,訕訕閉了嘴,那眼神里的怨毒卻更深了。

前世杏兒可是爬過顧晏床的。

那時我對人向來寬容,只發配杏兒到莊子裡。可顧晏覺得噁心透了,為了杜絕此事,殺雞儆猴,當眾杖斃,暴屍三天。

顧嬤嬤生生嘔血嚇死。

今生哪怕我與顧晏再無前緣,但該發生的總會發生。

「顧嬤嬤,嘴巴若是長來嚼舌根的,那這根舌頭不要也罷!」

顧晏忽然出現在窗外。

顧嬤嬤嚇得立馬滾了。

然後見我並未抬頭,他探手穿過窗檐,用力地按住我的藥箱。

「怎麼還是這麼沒用!連一個下人都管不住?」

「離了我,誰還能護住你?」

前世,因施榴之「死」,我撿漏成了他的夫人。

洞房之夜,顧晏因想念施榴去了書房。

自此,我成為府中笑柄。

我為了練字,日日縛石,筋脈不通。連去庫房拿些藥材,也被下人刁難。

起初,我還會依仗多年的情分,求顧晏給我多一些體面。

他總是置之不理。

等我字練好了,他才開始高看我一眼,給了幾分體面。

下人見我有寵,開始見風使舵地討好我。

他說他維護我,何嘗不是我一步步禁錮自己,像個小丑一樣討好他,得來的寵幸。

我兢兢業業地扮演好他的妻子。

到頭來,兒孫卻斥責我幾十年如一日的體面,為什麼不能成全他的意難平。

思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檀雪?」

「那霍裴之病來得蹊蹺,嫁入霍家,於你只會是龍潭虎穴。只有顧家能為你遮風擋雨,保你一世無憂,你要三思呀!」

思緒回籠,我揮開他的手。

「婚期已定,兄長還是莫要再干涉我了。」

見我稱呼他為兄長。

顧晏惱羞成怒,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檀雪,我算你哪門子的兄長?」

他冷笑一聲。

「是把你壓在書桌上親吻你的兄長嗎?」

8

無恥!

前世書桌硌著腰背的痛楚,他醉後叫錯名字的屈辱,噁心得我胃裡一陣翻攪。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

「兄長自重!」

顧晏的手被我甩向半空中,他一怔,觸及到我眼底的厭惡時,才意識到自己說了混帳話。

他心虛地撇過頭,用以為我好的語氣再次勸道:「檀雪,我只不過不想你後悔,霍家並不是好去處。」

「前世今生,我都不想傷害你。」

「你若非要嫁人……也可以和施榴平起平坐。你再想想,若是今生我們還能結為夫妻,那我們的孩子、孫子,都會在。」

「子孫承歡膝下,這樣的日子你不是最幸福的嗎?」

幸福?

何曾有過?

只會譴責我的白眼狼,我是再也不想回味,今生不再生下他們,我都想放鞭炮了。

他的腦迴路實在讓我看不懂。

我啪地關上窗。

把顧晏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隔絕在窗外。

施榴聽聞我婚期已定,特意穿戴一新來看我。

她拉住我的手,哽咽道:「檀雪,你何苦糟踐自己,做那沖喜娘子?」

聲音柔婉,扶柳身姿為她添了一份弱不禁風的美來。

合該顧晏對她念念不忘,著實是美人胚子。

偏偏演戲一絕,叫我今生才看清。

我抽回手,用帕子掩唇咳了咳。

「何來糟踐一說,我本就仰慕霍裴,能嫁與他,是我的福氣……」

我把這句福氣咬得很重。

施榴面色一僵,但眼底沒有嫉妒之心。

前世她說愛慕霍裴,恐怕也是假的吧?

隨即她褪下手腕上的手鐲遞給我:「這是妹妹的添妝,還望姐姐不要嫌棄。也希望霍大公子吉人天相,與姐姐琴瑟和鳴。」

「若姐姐往後有困難之處,妹妹定當幫襯一二。」

「對了,府中今夜宴請貴客,夫人讓我來和姐姐說一聲,今日你以顧府小姐身份出席,可要好生裝扮。」

宴席?

我怎麼忘了。

前世顧晏就是在今日莫名中了毒箭,後施榴吸毒血死遁。

今生顧晏定會避開這支毒箭。

那施榴又該如何呢?

9

這次宴會異常低調。

顧晏又恢復了謙謙君子模樣,陪伴在貴客左右。

話里行間的恭敬,顧家很少會如此拘謹。

不一會,太子也來了。

他身後跟著一名戴面具的侍衛,路過我的案桌時,風中飄過一絲熟悉的藥香。

是回春草?

傳聞此草生長於峭壁,可令重傷之人迅速恢復生機,只有皇室中才有的貢品。

緣何一個侍衛也能用?

我疑惑地看了又看,那侍衛察覺到我的視線,眉眼頓時凌厲起來。

眾人齊齊看了過來。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顧夫人見狀,笑著為我解圍:「這是小女檀雪,鮮少參與宴會,故而拘謹了一些。」

太子點了點頭,笑著打趣:「聽說硯台已選定妻子。孤前幾日在江南巡視,故未來賀喜。今日正巧,為硯台送上一份薄禮,大家都隨意些。」

我暗暗鬆了口氣。

「太子殿下,顧府這次可是雙喜。」

施榴突然在顧夫人身後出聲。

原本打趣的氛圍莫名僵了下來。

「何雙喜?」

與太子同飲的貴客笑著問道。

「三日後,檀雪姐姐將為霍裴將軍沖喜,小女萬分佩服檀雪姐姐的付出,故而提及此事,還望殿下莫怪。」

我氣得倒仰!

施榴的這一出,令場面再次陷入僵持。

顧晏捏著拳頭,皮笑肉不笑地解釋:「自霍裴將軍重病在身後,我顧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然而前幾日,霍夫人請了道士,合了家妹的生辰八字,極為相配。」

「當然,最重要的是檀雪愛慕霍裴將軍,願以身為霍將軍沖喜。」

聞言,太子身邊的面具侍衛忽然踉蹌了一下。

我尷尬地起身,羞怯點頭。

施榴這一出看似無意,實則是讓顧晏當眾宣布我即將嫁入霍家的事實。

即使她不愛顧晏。

但身份已定,才沒有任何威脅。

可這場沒來由挑起的話題,總讓我覺得過於明顯了。

施榴出自官宦之家,接人待物堪稱京中典範,她怎麼無緣無故提及呢?

我默默坐在角落飲茶,顧晏來回穿梭,一時敬酒,一時作詩,快哉的像是忘記前世中毒箭的事。

興許他有了後招?

晚風微涼,我借著飲茶觀察了許久,眼見辰時將過,顧晏還在喝酒。

顧夫人早早回去休息,施榴也稱吹不得風回了院子。

而我,被面具侍衛死死盯住。

我無語望天。

只好也找藉口回院子。

「小心——」

猛然間,一道利箭從我頭頂穿過,直衝貴客而去。

10

「護駕!」

一時間,宴會廳內大亂。

千鈞一髮之際,顧晏從腰間抽出軟刀砍斷利箭。

太子身邊的面具侍衛突然奮起一跳,提刀直撲我面門。

「蹲下!」

我嚇得抱頭跪地。

回頭時,才發現身後的黑衣人被他削了腦袋。

僅僅一炷香時間,刺客被打得措手不及。

但仍逃了一人,往施榴的院中方向奔去了。

我跨過一地殘屍,抄小路也跟了過去。

這次。

我定要看清楚,施榴如何死遁!

我掏出袖中的迷藥緊緊攥在手中,一路上無人,唯有飛在我頭頂的面具侍衛。

他時而越過游廊,時而蹲在假山上。

等我氣喘吁吁跑到施榴院外時,他突然一把拎起我上了屋頂,掀起一片瓦。

我眯眼湊近洞口,映入眼帘的是施榴正在沐浴。

「大色胚!」

他捂住我的嘴:「別叫!看清楚點!」

我再次眯眼看過去,施榴並未脫衣,而是散發坐在浴桶中,花瓣下的水隱隱透出血色。

莫非她也是刺客?

前世顧晏中箭後,聽說仍有人死於這場刺殺,消息被封得很緊。

那時我與顧晏都是老夫老妻了,他對我出入書房沒有那麼牴觸,收拾案桌時,我曾看過一幅畫像,署名是西孛太子。

和今日的貴客面相一致。

西孛王手握全國最大的鐵礦山,是宮中所有皇子拉攏的對象。

看來,太子和西孛王的這條線是顧晏拉的。

就不知道顧晏又是何時與西孛王相識了。

很快,顧晏帶人追蹤到了施榴這裡。

我好奇地看了看面具侍衛,他紋絲不動地伏在瓦片上。

「你不下去抓人嗎?」

「功勞就要被搶了!」

他不屑地挑了挑眉。

「顧晏不是你兄長嗎?功勞是顧家的,你不高興?」

呸!

「公子,這麼晚了,有事嗎?」

施榴打開門,迎接顧晏進屋。

她特意披了件紅衫遮掩傷口。

但血腥味還是引起了顧晏的注意。

他環顧四周後,走到浴室,指著地上的血問施榴:「這是什麼?」

11

施榴霎時白了臉,她極力阻擋顧晏的靠近。

可動作卻半推半就。

最終施榴羞赧在原地。

「公子……今日我來癸水,剛沐浴完,還來不及收拾。」

她速度好快。

什麼時候把月事帶放進來的。

哼——

面具侍衛發出一聲冷笑。

他壓住我看戲,又不下去抓人,我有理由懷疑他在等後手。

果不其然。

下一秒。

又從天而降幾個黑衣人,紛紛衝著顧晏出殺招,但實則是招招對準了施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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