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看到立馬怪叫:
【哇哇哇,敘白哥,你完了。】
【晏子打遊戲六親不認的!】
誰知晏殊再次反駁:
【別造我的謠!】
【我打遊戲時,脾氣是最好不過的。】
【再說,敘白哥又不是故意的,我也願意給他吃藍!】
【紅我也給他吃!吃兩個!】
說著,晏殊帶著我直接去了敵方紅區。
路過中路時還吃了一整波兵線,升到了四級。
中路又是一通哇哇亂叫。
晏殊不語,將紅打到殘血。
又操著那口又乖又甜的嗓音,【哥!我特意給你打的紅!】
我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隱約聽到有人騷里騷氣的學了一遍。
「敘白哥~人家特意給你打得紅~」
最後點評:
【呸,雙標的夾子!】
晏殊卻沒空去反駁發小們的調侃。
因為我們被敵方發現在紅區偷野。
8.
敵方的支援很快。
尤其是射手,因為離得近直接帶著輔助過來了。
用的英雄和戰隊里那個是一樣的。
我突然想起晏殊想要把我推給別人的操作。
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一句:
「對面射手這英雄很帥啊。」
於是便看到,剛剛準備溜走的晏殊又殺了個回馬槍。
然而對面集合的差不多了。
他還是拿了射手的人頭,被群毆致死。
語音筒里傳來晏殊好兄弟們誇張的笑聲:
「自己啥經濟沒點數啊?還非要打回去,至於嗎?」
「晏子,你的位移呢?你飄逸的劍仙呢?」
「這不是你的水平啊?怎麼虛了?」
可罪魁禍首其實是我。
一開始就不出輔助裝,拖累了晏殊的經濟。
有點愧疚,但不多。
然而晏殊不答,復活後直接吃三路經濟,
帶著我直衝敵方射手去。
連蹲三次,氣的射手破口大罵。
遊戲是打的輕鬆愉快,我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晏殊的性格似乎還沒長大,整個人都透露著單純幼稚。
那他真的分的清依賴和喜歡嗎。
此時此刻,我有些慶幸了。
慶幸沒以自己的身份表白。
至於原本那個遊戲號,還是不登了吧。
9.
我其實一直都是個偏執彆扭的人。
不是我的,我不要。
是我的不給,我也不要。
唯一主動過,想要的人只有晏殊。
可能在別人眼裡我從未主動,然而這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進步。
因為家中父母都是聯姻,沒有感情。
母親對我不聞不問,父親對我打壓式教育。
他要求我的成績必須在前三。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關心。
從小就像生活在墳墓中,壓抑到窒息。
晏殊的存在就像我生命中的一抹光亮。
我渴望靠近,但也害怕靠近。
冷靜了幾天,我努力壓抑著想要去找晏殊的慾望。
路過涼亭時突然聽到有人在議論:
「說好了大冒險就要去做,我等著你去跟室友表白!」
「一定很有趣!我已經準備好要錄像了!」
另一個人笑罵:
「遊戲咱們是一起玩的,到時候我室友揍我你得攔著點!」
「那當然!兄弟還能害你不成。」
原來年紀小的人都愛開這種玩笑。
向同性表白,感情也能成為談資。
我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穿過幾條迴廊,在回去的必經之路上我碰到了晏殊。
他似乎給我準備了驚喜。
雙手背在身後,耳尖紅紅的,整個人都有點手足無措。
「敘白哥,我有話想跟你說。」
看到他,我冷凝的神色,不由軟下來。
「怎麼了?」
卻沒想到晏殊突然雙膝跪地,大喊一聲:
「敘白哥,我喜歡你很久了!」
「能給個機會嗎?」
10.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他那些兄弟在旁邊鬨笑。
「單膝啊笨蛋!」
「還背著手幹啥!當俘虜嗎?」
「快把花拿出來啊!」
於是,晏殊又手忙腳亂的換了姿勢,從背後拿出一捧玫瑰。
面對喜歡的人告白,我心中雀躍不已。
內里的黑暗就像被開了條口子,有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
名字叫晏殊。
可又想起了剛剛聽到的那些話。
以他的這個年紀來說。
晏殊活潑、愛玩、人際交往的圈子也大。
而且我隱姓埋名和他玩了這麼多場遊戲。
面對我的告白,他依舊厭惡至極。
說明他喜歡的並不是我這類型。
那現在所做的這些會不會也只是一時興起?
我不敢賭,我也不能賭。
我怕我輕易的答應後,會對上他驚詫厭惡的目光。
也怕成為他們口中的笑話。
那是我承受不住的。
深吸了口氣,我看著單膝跪地的少年:
「我希望你不是再跟我開玩笑。」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深思熟慮後再來找我。」
因為我的性格有缺陷,他若是不喜歡我,我可能不會強求。
但若他說了喜歡,以後再想變心……
那我可能會發瘋。
可晏殊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想把手段用在他身上。
所以願意給他一次反悔的機會。
可當時的我絲毫沒意識到,嚴肅認真的表情,在晏殊看來會有多麼冷漠。
11.
經過上次告白,晏殊已經很久沒來找我了。
就連他最愛打的遊戲都沒再上線。
我問起他的那些兄弟時,他們支支吾吾唉聲嘆氣的。
可那偷瞄我的小眼神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於是,我便放心了。
看來晏殊什麼事情都沒出。
我努力壓制著內心的那抹失落。
慶幸自己早已看出他的小孩心性。
為了轉移視線,我將自己深埋於工作。
自從成年後,我兩個沒啥責任心的父母,就陸續把公司的事情轉到我手裡。
直到現在,我的話語權比他們還高。
父母倆放飛自我各玩各的,心知肚明。
可也給我製作了許多私生子弟弟妹妹。
起先他們態度惡劣,每個人都狂傲的不行。
躲在父母身邊朝我做鬼臉。
還說只要有父母寵愛,那我以後得家產都有他們的一份。
甚至覺得我現在的努力是為了他們打工。
我淡然處之。
暗中下了黑手。
整治幾次後,他們終於老實了。
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躲藏著,戰戰兢兢的喊我大少爺。
因為我不准他們叫哥。
這個稱呼是專屬於晏殊的。
12.
這段時間見不到他,我的心情極差。
直到晏家給晏殊兩兄弟辦生日會。
我才給自己找了藉口前往。
可我不知道,就在我彆扭著克制著不去禍害晏殊時。
他也因為我當時冷漠平淡的反應傷到了。
沮喪難過到破防:
「我這麼喜歡哥,他為什麼不喜歡我?」
「明明我也感覺到,他對我是不同的。」
「現在怎麼辦?敘白哥會不會覺得我噁心?」
「今年的生日會,他會來嗎?」
「以前他總會來的,這次不會討厭我的吧!」
公司出了急事要處理,所以我到的很晚。
剛進宴會廳,就見到幾道灼熱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與幾位世家當家人寒暄過後,我才順著視線看過去。
發現晏殊和他的弟弟晏洵在嘀嘀咕咕。
似乎並不在意我的存在。
心裡空空的,有些失落。
卻不知,我已經被人盯上了。
「來,大情種別傷心了,喝了這杯酒我滿足你一個願望。」
察覺到我的視線在他身上轉瞬而過,晏殊更難過了。
直接接過晏洵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皺眉看他。
卻見晏洵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已經被晏殊喝光的酒杯。
「不是想看看他在不在乎你嗎?」
「那就試試看唄!」
晏殊大驚失色:
「你在酒里放了什麼?」
13.
宴會開到一半,有人通知我晏殊出事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顧不上懷疑。
緊跟著那人去了二樓。
卻也暗自提防著。
直到走到晏殊的房間前,才放下許多戒備。
卻被想到,等我進門後。
晏殊的髮小,直接關上了門,咔噠一聲鎖上了。
我卻顧不得上這些。
眼睛適應著黑暗。
看到沙發上趴著道熟悉的身影。
聽到動靜警惕的抬起頭。
「滾出去!」
說完這句話,他的呼吸變得急躁。
努力喘息著緩解,卻也抵不住越發的高熱。
聽到屬於晏殊的聲音,我鬆了口氣。
「是我,楚敘白。」
可話音剛落,就有一具滾燙的身體撲了過來。
我下意識想要閃躲,可在聽見晏殊壓著嗓音,黏黏糊糊的喊哥時,停下了動作。
「哥,我好熱,你幫幫我好不好!」
溫熱的呼吸噴洒在我耳畔。
因為難受,他整個人都在蛄蛹著。
渴望肌膚的緊貼。
我卻不想趁人之危,拉開他緊緊纏繞的雙手。
「我帶你去醫院。」
愛人在懷,我怎麼可能會不意動。
只是我怕,怕他清醒後會恨上我。
那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不要,我只要你陪著。」
「哥,你不喜歡我嗎?你討厭我嗎?」
暗啞的音色裡帶了哭腔,我沒辦法無視。
只能伸了手,先替他緩解一下。
卻沒注意到我的衣衫也被他偷偷解下。
14.
急切又潮熱的吻紛紛落下。
就像是夏天的雨水,落在門前的兩顆棗樹上。
溫熱潮濕,羞的枝葉都捲曲著。
仿佛承受不住,樹冠想要躲開,可大雨密集,它又被困在方寸之地動彈不得。
於是,它放棄了,任由大雨作為,只要他不做的太過火,便還能忍。
可誰知大雨的目標並不是兩顆棗樹。
它盯上的是院中那口水井。
風雨悄悄轉移著,試探著,留下一地溫熱的水跡,仿佛極度渴望,有的印子重了些。
似乎有人控制不住的輕哼。
直到風雨快到井邊時,被他的小世界阻止。
「不要,我們不能這樣。」
可風雨是無法控制的,更何況是燥熱的夏季。
可因為在乎這個世界,它停了一瞬。
眼睛透著水光,可憐巴巴的求他:
「哥,我好難受,你就讓我一次吧!」
「以前你很寵我的!」
可小世界依舊沒有放手,抓住了風雨的命門,一字一句。
「被藥物所迷,你真的認清我是誰嗎?」
「認得的!你是我哥,是我的敘白哥,我愛你,我喜歡你啊!」
風雨急切著告白,小世界無奈。
他想他算是栽了。
於是風雨再度蔓延著,攀上了水井。
在水井內作亂,風兒一會吹向東邊一會吹向西邊,相同的撞上井壁。
直到雨水落下,漸漸填滿水井。
小世界想,風雨太大了,尤其是夏季的雨水溫熱到發燙。
這場雨下了很久很久,直到水井溢出,才漸漸停歇。
有少年從院中出現,看見院中的水井,十分滿意。
他輕拍著井沿,感嘆世界太好了,但是井水太多,流出來就浪費了。
於是他拿出水桶,不厭其煩。
一趟又一趟的將雨水從井裡打出來。
又一趟又一趟的拎回屋裡,仿佛不知道疲倦。
就在清理完多出來的雨水,小世界以為終於停歇,少年也能休息一下時。
風雨再次襲來,因為夏季天氣不正常,多的是雨天。
小世界懵了,因為上一場大雨持續的太久,他已經很累了。
於是阻止:
「應該可以了吧,藥效該解了。」
可風雨哪會輕易停歇,他最是會裝乖。
「哥,不行,我還難受,求你了!」
自小喜歡的人,紅著眼睛哭求著。
小世界向來寵他,嘆息一聲,也就放開手,任由他瘋下去。
可誰知他能這麼瘋,一次兩次,七次八次,小世界慌了。
鐵打的腰也撐不住啊,因為狂風驟雨太過激烈,小世界的眼中也帶了水汽。
本想強忍著,不向比自己小的風雨認輸求饒。
可暈了醒醒了暈,風雨不斷。
直到天邊泛白。
他忍不住罵出口:
「你是酒里加藥了,不是藥里加酒!」
「怎麼可能還沒解?」
「給牲口用的,都沒這麼狠吧!」
可身上的人影只是停了一瞬。
風雨再次大了,似乎被罵的激動。
也似乎想要以此轉移小世界的注意力。
然而小世界只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