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回到了杭州大醫院檢查,被醫生告知是大腸癌,還好是早期。醫生說,及時手術的話,後面再好好將養,還是可以有不錯的生活質量。
因為經常要往杭州的醫院跑,再住在小李那就不太方便了,於是李叔就搬回了杭州自己家。
李叔每天進門一盞燈,出門一把鎖。再加上身體又不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在小李那時,小李有時還能陪他說說話,他到小店裡幫忙,與客人打交道也能有人說話。
回到了杭州家裡就只有他一個人了,真的是太孤單了,所以李叔這才雇了我,讓我給他做做家務,煮煮飯,得空跟他聊聊天,說說話。
李叔會跟我聊過去的日子,很少聊妻子和兒子,估計那是他心底的痛吧,不想再去揭開傷疤,偶爾聊到,也只是寥寥數語。
他回到杭州後,他的侄子小李很少來看他,我有點奇怪,他在侄子那生活的十幾年,為什麼回來後侄子反而不怎麼來看他了。
對此,我也問過李叔。李叔苦澀地搖搖頭說,他侄子是個生意人,人到中年,事情也多,壓力也大,不能來看他,他也能理解。
雖然李叔的侄子很少來,但偶爾還有別的親戚會過來。每年過年,我都能見到他的遠房表侄女,一個約五十多歲的女人,李叔不拿我當外人,讓我管她叫琴姐。
琴姐每次來,都是空著手來,來家後和李叔說一會兒話就走,從來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她每次來,我也準備了她的飯菜,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她從來沒在李叔家吃過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問李叔,他也不答。
李叔雖然身體不太好,但他的經濟條件不錯,年輕時掙下的家產,遠遠夠他用上那些進口好藥,都是死貴死貴的,所以李叔從發病到最後的日子,他也過了十幾年的光陰。
後來,他年紀越來越大,75歲那年,他撐不下去了,他對我說,他感覺自己要去見妻子和兒子了。
李叔把我叫到身邊,他拿出一張卡,說卡里的錢,給他辦後事用。如果還有得多,剩下的錢就給我。就當是我不嫌棄他這個孤老頭子,陪他走完人生最後一程,我聽了很傷感,心裡很可憐這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