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大伯父的這一紅色關係,我的雖文化不高但也讀過幾年私塾的父親,也很快在我們村成為新中國成立後第一批加入中國共產黨員的青年。後成為我們村的村支書,一直乾了很多年,且在我們公社成為一個知名度很高的好村支書,我們村人普遍認為我父親為人善良,大公無私。
且從來不會為了彰顯自己的政治覺悟有多高,而刻意為難一些家裡成分高的人家。 在經濟上並不富裕的我父親,卻經常接濟一些貧困戶,讓我記憶最深的一件事是我們村有一戶人家的男主人有病,但家裡卻沒有菜籽油下鍋給做一餐好吃的飯菜,我父親知道後,就從我家油罐里並不多的食油中,斟出半斤油裝進一支白色酒瓶里,讓我大姐拎著給那家人送了過去。
平時,三毛,五毛地給過不少沒錢買火柴和鹽巴的人家,我父親之所以手頭相比較寬鬆一點,這是因為我大伯父幾乎每個月都會從新疆匯20多元錢給我父親,讓我父親照顧好我年邁的爺爺和奶奶。 我們村是個大村,有8個生產小隊,5000多口人。
可令我父親沒有想到的是,準確地說是在1973年接近年關一天的黎明時分,這天晚上,陰沉了多日的天空,終於在後半夜,飄落起了這年冬季的第一場大雪,因有這了場大雪的覆蓋,才能保證來年麥子的豐收。 這也叫雪兆豐年。
為此,這場大雪,讓我父親的心情變得不錯,天不亮就早早起床到院子裡掃雪。 院子的雪花還沒有掃乾淨,他就聽到從大門外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其哭聲底氣十足,渾厚而響亮。
我父親忙打開院大門一看,發現在我家大門口旁邊的麥秸稈堆旁邊被人掏出了一個窩,在厚厚的窩裡,放著一個穿著厚厚衣服,身下鋪著一件藍大棉襖,上身也蓋著一件黑洋布棉襖,且用一條藍布條捆著嬰兒的身上,大概一個月或兩個月大的樣兒。 我父親忙彎腰抱起來,孩子立馬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