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視眼勇闖恐怖遊戲完整後續

2025-08-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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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入恐怖遊戲後,因為高度近視看不清。

把血裙鬼蘿莉當親女兒愛護,把大 Boss 當老公處,把老詭異當親爹媽孝敬。

初次見面,我一把薅住大 Boss 的腹肌感嘆:

「身材真不錯,可惜就是矮了點。」

Boss 氣笑了,把手裡的斷頭安到脖子上,磨牙:

「我一米八六,你現在再看看呢?」

1

【歡迎進入「幸福之家」副本。

【玩家在該副本存活七天,即為通關。

【初始玩家:30 人;現存活:30 人。

【祝各位玩家遊戲愉快~】

車禍死後,一陣白光閃過,我來到一棟大樓前,耳邊響起詭異的機械音。

因為我是個高度近視,三米之內,人畜不分。

看不清大樓啥樣,也看不清周圍的人具體長什麼樣,只能看到大概人影。

這時,只聽一個嬌弱學生妹哭著說:「嗚嗚嗚,這是哪裡啊?我想回家。」

一個黃毛暴躁地罵道:「誰在搞鬼?放老子回去!」

相對沉穩的一男一女走出來,他們自稱老玩家,名叫紅姐和俊哥,好心地給我們解釋。

這裡是無限流遊戲,被拉進這個遊戲的都是死了的人。

如果能通關所有副本,積攢夠傳說中的 9999 分,就能復活。

一聽能復活,我急忙追問:「那通關一次副本能獲得多少積分啊?」

紅姐似乎情緒不高,低聲說:「這跟你通關時的驚悚值有關,如果你是 99 驚悚值通關,那你最後只能獲得 1 積分。如果你是 100 驚悚值,那直接死。」

所謂驚悚值,顧名思義就是害怕程度。

老玩家熟悉遊戲後,基本能把驚悚值控制在 60 以內。

而新玩家嘛,就比較慘咯。

我摸著下巴又問:「那如果是 0 驚悚值通關呢?最後能獲得 100 積分嗎?」

這話一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的一切都被直播了出去,無數彈幕在嘲笑我:

【這新玩家真是大言不慚!幸福之家雖然只是 S 級副本,等級不算最高,但因為其變態程度,至今都無人首通!】

【上次第一工會的明神就栽在這裡吧?都堅持到第六天了,結果嘎了。】

【完蛋,這次隨機匹配居然只有紅姐和俊哥兩個老玩家,他倆加起來都不如明神,看來這次又是團滅局。】

2

很快,我們要選房間了。

紅姐說,雖然之前這個副本無人通關,但前面死的那些玩家也摸索了一點經驗。

這棟樓一共 30 層,一梯一戶,每層只能入住一名玩家。

而且幸福之家其實屬於角色扮演類恐怖副本。

每個房子裡都有一些詭異入住,他們會扮演玩家的各種親密關係。

所以七天的同吃同住,驚悚值怎麼可能不劇烈波動呢?

俊哥急忙打斷紅姐的話,拉著她一起,分別選了一樓和二樓。

一見老玩家這麼選擇,有明眼人緊隨其後,紛紛選擇了低樓層。

因為近視,我跑不過,於是只好等大家選完。

最後,只剩一個 30 層給我了。

仗著我看不到,彈幕又在嘰里呱啦:

【這新玩家死定了,眾所周知,樓層越高,Boss 等級越高。】

【尤其是 30 層,全是大 Boss,號稱死亡之家。】

我抵達 30 層,環顧了一圈後發現和現實中沒有太大區別,不就是血腥味重了點,牆壁紅了點,溫度低了點,燈光暗了點……

而且,這可是大平層!還有我夢寐以求的家人哎!

要知道,現實中我不僅是一個高度近視的廢物,還是一個孤兒,更是一個窮狗!

我走到門口,毫不猶豫地伸手,用力拍了拍門,口中大叫:

「快開門啊,寶寶我回家啦!再不開門我要餓死了!」

彈幕驚呆了:

【她純粹在找死吧?哪個玩家不是禮貌地敲門,或者在門口乖乖等著詭異心情好了來開門。

【不想看這種一點腦子都沒有的莽婦,我要換個直播間,我去看看紅姐。

【看!繼續看!我倒要看她怎麼死的!】

3

其實是他們不懂我的腦迴路。

既然是角色扮演,要和詭異成為一家人,那肯定是怎麼自然怎麼相處啊。

難道現實中回自己家,還要非常禮貌地說:「你好,有人在嗎?請幫我開門。」

敲門聲落,門「咯吱」一聲打開,涼意席捲我全身。

我舒服地喟嘆一聲,這簡直是避暑勝地啊,夏天都不用開空調了。

我低頭,看到了一個矮小的紅色「人影」。

雖然我的視線一直模糊不清,但兩條辮子一甩一甩的,應該是個穿著紅裙的小孩。

小孩陰森一笑,猛地朝我撲來,冰涼的小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順勢把她摟在懷裡,摸到她裙子是濕漉漉的,立刻不滿地說:

「小孩子怎麼能穿濕衣服呢?快脫下!我帶你去換乾淨衣服!」

我的鼻子動了動,聞到了一陣血腥味,又焦急地問:

「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藥箱在哪?我幫你處理。」

彈幕恨鐵不成鋼的吐槽:

【大姐,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可是死亡之家的 Boss 之一,她穿的不是濕漉漉的紅裙,那是她把玩家殺人分屍染紅的!血腥味也不是她受傷了,是她裙子上玩家的血。】

【沒事,等那位回家,她死定了。】

可惜我看不到這些彈幕,我一邊抱著小孩走進家門,一邊幫她脫下紅裙子,從她精緻的公主房翻出新的白裙子給她穿上。

小孩掐在我脖子上的小手不知不覺鬆開了。

感受到她的無措,我拿起熱毛巾,湊近了些,一點一點把她臉上的血污擦了個乾淨。

這才看清,原來是個可愛的小蘿莉。

我笑眯眯地指著自己的臉說:「身為家人,互幫互助是我該做的,不過,你是不是得親我一口,以表感謝?」

小蘿莉扭捏地扯著白裙子,悄悄湊到我臉上,「啪嘰」一口又快速離開。

聲音還軟軟糯糯地說:「謝謝媽媽。」

啥?媽媽?

俺無痛當媽啦!

這簡直是泰褲辣!

要知道,我現實中就聽慣了各種死在生產台上的事情,我雖然渴望家庭,但最怕的就是生孩子了。

我剛哄好小蘿莉,讓她午休一會,就聽耳邊傳來機械音播報:

【初始玩家:30 人;現存活:20 人。】

沒想到,僅僅是選房子,居然就死了 10 名玩家。

我打開手機,把手機捧到眼睛前,這才勉強看清螢幕上的字。

原來是大家在玩家群交換信息了,比如其他玩家都是怎麼死的。

據說,暴躁黃毛和另外三個男人為了爭奪 3 層,大打出手。

最後,黃毛險勝,入住 3 樓。

只見黃毛剛敲開門,一個人身狗頭的詭異就走出來,張出血盆大口,直接把黃毛整個吞了進去。

最後還嚼吧嚼吧嘴,吐出了幾根沾著皮肉的白骨。

在狗頭半開的門裡,其他玩家看見了一大堆白骨,他們猜測,也許那全都是以前玩家的屍骨。

目睹這些,基本上所有新玩家的腎上腺素都增高了。

現在除了紅姐和俊哥,每個人的驚悚值都高達 50,這才第一天!

還有一個中年大叔,是在走進 10 樓大門的那一瞬間,驚悚值飆升至 100,直接死了。

其他玩家也是各種五花八門的死法,要麼被驚悚殺死,要麼被嚇死。

當然,這些都跟我無關。

我站起身,趁著小蘿莉在睡覺,勤快地從浴室里找到拖把,把整個房子都打掃了一遍。

紅色的地板磚被我硬生生地拖成了白色,我可真能幹!

牆壁上凝固的那些紅色,實在清理不掉,我便拿鏟子把紅色鏟掉。

等我忙碌完,已經是下午,我累得腰疼,趴在小蘿莉旁邊的沙發上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來時,正被一道冰冷的氣息籠罩著。

房子裡很是暗沉,我面前站著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

雖然看不太清,但他說的第一句話,我就被這把子嗓子拿捏了。

4

他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輕笑:

「呵,有趣,居然能在思思手裡活到現在。」

緊接著,小蘿莉思思陰冷的聲音也響起:

「你最好別動她,這個媽媽有點意思,我要留著好好玩。」

男人沒有回應她,大手一揮,名叫思思的小蘿莉就從沙發上倒飛出去,撞上陽台的玻璃,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還有骨頭散架的聲音。

男人冷笑:「誰允許你跟我這樣說話的?真把自己當我女兒了?」

我忍不了了,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同時嘴裡念叨:

「誰允許你這樣跟孩子說話的?哪有你這樣當爸爸的?」

我本想一巴掌拍在男人臉上,不知怎地,手一滑,一巴掌薅住了他的腹肌。

嘖,這手感,我沒忍住多摸了兩把。

眼見男人瀕臨暴怒,渾身冒黑氣,我急忙找補:

「思思是我的小寶貝,你是我的大寶貝,我們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其實,那個,老公,你身材挺不錯的,就是怎麼看著有點矮?

「沒事,現在我來了,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們做好吃的,保證你們父女都長得高高的。」

彈幕瘋了:

【救命,她在說什麼?她怎麼敢在斷頭大 Boss 面前說這些的!】

【終於等到了斷頭大 Boss,他應該是幸福之家副本最強 Boss 了吧?當初明神就死在他手裡。】

【可是,大 Boss 臉上為什麼可疑地紅了?嗑到了。】

【樓上,你真是餓了。】

直播間都在等著男人擰斷我的脖子。

之前的玩家都是這樣的下場。

5

沒想到,下一秒,男人抬手,忽然把手裡拎著的腦袋安在了脖子上。

然後湊近我,高冷邪魅的形象不復存在,聲音夾雜一股莫名的委屈:

「我矮?我可是實實在在的一米八六,你再仔細看看呢?」

這年頭,哪怕是詭異,只要他是個男的,都在意身高啊!

「寧念,我勸你,好好看。」

男人忽然叫我名字,好聽得我心臟「怦怦」直跳。

我一邊猛地拽他領帶,讓他完全壓在我身上,一邊矯揉造作地呢喃:

「看不清,再近點。」

盯著面前清晰放大的俊臉,我暗爽:

幸好幸好,這個破恐怖遊戲只看驚悚值,不看心跳值。

不然,我指定死翹翹。

見男人一直不說話,我擔心他生氣,立刻星星眼點頭,諂媚地說:

「哇!你一米八六,我一米六六,最萌身高差,我們真是天生一對哎!」

西裝革履的男人臉色暴紅,他正要說話。

下一秒,剛把自己骨頭組合好的血衣蘿莉衝過來,一腳把男人踹上天花板,讓他摳都摳不下來。

然後,小蘿莉無辜地看著我,和我貼貼臉,眼神濕潤:

「媽媽,思思,餓餓,飯飯。」

這誰頂得住啊!

我立刻從冰箱裡翻出食材,眯著眼睛,屁顛屁顛去給小蘿莉……和老公做飯了。

我這一手廚藝真不是吹的,父女倆把碗盆都舔得乾乾淨淨。

我去浴室洗澡時,似乎聽到他們父慈女孝地在交談:

「思思,其實留著這個女人也行,她做飯挺好吃的。」

「可是,爸爸,明天那兩位回來,知道我們以後不吃他們做的飯會爆炸的。」

「那也叫飯?他們敢有疑問,我先殺了他們。」

「好的,我給你放風。」

洗完澡的我很自覺地占領主臥,鬼鬼祟祟地從被窩裡探出腦袋,看那道黑影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動。

於是,我柔聲柔氣地開始展示自己的賢惠:

「老公,要不你自己去浴室洗身體,我幫你在廚房洗頭吧?這樣快一些。」

彈幕:【這是什麼魔鬼建議?】

6

更離譜的是,斷頭大 Boss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同意了我這個提議。

最終,我和他進行了分頭行動。

我在廚房一邊洗著男人的頭,一邊哼著歌。

彈幕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依我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寧念也是個死變態。】

他們哪知道,對我這個高度近視而言,手裡其實就是在洗一個長了毛的黑皮西瓜而已嘛。

忽然,我手裡的「黑皮西瓜」說話了:「你心情很好?」

我坦言:「當然啦,我覺得我和你們父女相處得非常好,肯定能順利通關的。」

黑皮西瓜凝視著我,忽然咧嘴一笑,詭異又俊俏:

「你會如願的,寧念。」

我溫柔地看著他……其實也看不清,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黑皮西瓜,哦,不,是斷頭大 Boss 忽然整個頭飛走,和剛走出浴室的身體完美銜接上,又變成了那個帥氣逼人的一米八六大個子。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聲音喑啞:

「我沒有名字,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幫我取一個。」

說完,男人快速離開,情緒低沉地跟我說,他去客房睡覺。

嘖,這老公,真小氣,就不能讓我摸著腹肌睡覺嗎?

我撓撓頭,一時之間也沒想到好名字,便回房間繼續想了。

正思索時,下一秒,一雙漆黑的眼睛在我被子裡出現,小臉散發著幽光。

簡直是咒怨現場。

幸好我看不清,只看到一團模糊的白影。

「媽媽,別理那個斷頭老怪物,今晚,思思要跟媽媽睡。」

原來是思思,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鑽進我被窩裡了。

我捏了捏她的小臉,把她提溜到我懷裡,輕聲教導:

「不可以說爸爸是老怪物,他會傷心的。」

思思不解地看著我,張了張嘴,露出被拔光牙齒的血淋淋光禿禿的嘴:

「嘻嘻~可是,我也是小怪物啊,他們還叫我小狐狸精和小婊砸呢。」

7

我嘆息一聲,試圖把這個小詭異的思維扳正:

「他們是誰?他們說這些是他們不對,如果媽媽以後遇到他們,無論怎樣,一定會幫思思罵回去打回去。

「可是思思,你不能這樣說你自己,媽媽也會傷心的。」

後來,我絮絮叨叨著,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我不知道的是。

在我睡著後,思思緊貼著我,凝視著我的睡顏,裙子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而後低聲嘀咕:「媽媽會傷心的,不能讓媽媽傷心。」

彈幕也心驚膽戰地刷屏:

【第一次看到血衣蘿莉的鬼氣波動這麼大!最後裙子居然一直是白色了,沒有變過。】

【我靠,這個新玩家改變了血衣蘿莉的屬性,有兩把刷子啊!】

第二天,我是被機械音播報吵醒的:

【初始玩家:30 人;現存活:15 人。】

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看到玩家群里在討論昨晚又死了 5 個人。

三人死於詭異之手。

兩人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驚悚值直達 100,也沒了。

我忽然收到紅姐給我發來的私聊:

【寧念,你還好嗎?昨天我一直在和二層的詭異交鋒,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前三天,你一定要抓緊時間攻略自己的「家人」。我看過當初明神的直播,這是我已知的信息,就當給你的補償了,怪我沒有提前說選房規則,導致你不得不住在 30 層。】

除此之外,紅姐還在群里給不少新玩家提建議,俊哥則偶爾出來罵一句:

【幹嗎告訴這些新玩家,我看你就是太善良,幫助他們對我們又沒什麼好處。】

紅姐則打字勸慰:【相識一場不容易,別這樣計較。】

於是,生存下來的玩家都對紅姐感恩戴德。

這兩個老玩家,有點意思。

我微微一笑,把臉貼到螢幕上回復紅姐:

【我挺好的,多謝關心。】

斷頭大 Boss 一手拎著自己的腦袋,一手拎著身穿白裙子的思思,正在舉「啞鈴」。

看到我抱著手機,他似乎知道了什麼,微微蹙眉:

「不要過於相……」

一句話沒說完,他忽然捂著心口倒下。

思思皺著小臉,一臉擔憂地扶住他。

我也快速衝過去,用身體接住他。

副本機制限定 NPC 對玩家透露具體的通關信息。

8

門外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每一腳,似乎都踩在我的神經上,讓我耳膜震動。

思思急忙撲進我懷裡,試圖一屁股把躺在我懷裡的斷頭大 Boss 擠開。

「媽媽,是爺爺奶奶從老家回來了,別怕。」

男人不甘示弱,紋絲不動,猶豫了一下,他立刻拉住我的手,紅著臉重複:「別怕。」

真是一個純情的大 Boss 啊!

不怕不怕,反正我也看不清,看不清的一律視為正常人。

反而很期待新 NPC 上線,助力我通關。

看來,是很「健康」的兩位老人吶。

鑰匙在鎖孔里轉動時,直播間的彈幕也開始針尖對麥芒:

【莫名有點期待腸大爺和黑老太,我不信沒人治得了這個寧念。】

【樓上的你什麼心理?如果新玩家能首通,也給後面的我們提供了寶貴經驗,不是嗎?】

「啪嗒」一聲,門開了。

迎面走進來兩位詭異,他們微微駝著腰,似乎背著兩個巨大的蛇皮袋。

見到斷頭大 Boss 倒在地上,老太太立刻尖叫著衝過來,一把推開我,嘴裡怒罵:

「你個黑心肝的毒婦!你怎麼敢傷害我兒子的?我要你償命!」

厲鬼索命,我被黑氣縈繞。

湊近了些,我才看清,老太太無比消瘦,似乎只剩一副骨架子,強撐起這身衣服般。

頭髮一根不剩,五官糊成一團,只能清晰地看到嘴巴一張一合。

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焦黑,像是剛出爐的木炭。

如果不靠聲音,我還真是難以分辨她是一名女性。

我急忙伸出另一隻手,拉住黑老太的木炭手,心疼地說:

「媽,您的皮膚怎麼乾燥成這樣?昨晚我自己用黃瓜做了一套面膜,要不要拿來給您試試?」

正在罵罵咧咧的黑老太一愣,而後結結巴巴地說:

「啊,也、也行……」

9

果然,哪有女人不愛美呢?

見我真的端出一盆黃瓜開始給黑老太敷面膜,老頭子不樂意了。

「死老太婆,你不是說,要好好嚇唬嚇唬新來的兒媳嗎?」

我定定地看著斷頭大 Boss,撇撇嘴:「原來你還有舊媳婦。」

男人立刻沉下臉,身上散發出濃濃的黑氣,順手就把黑老太的骷髏頭給擰了下來。

真是鬨堂大孝啊!

男人沖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略帶委屈的笑容:

「沒有,她們沒進門,就被思思殺了。」

黑老太尷尬地把頭裝回去,拍了拍臉上的黃瓜,沖老頭子陰森地一瞪眼:

「死老頭子,就你話多,滾去做飯。」

老頭立刻閉嘴,拖著蛇皮袋,還有肚子上的腸子,朝廚房走去。

他走過的地方,地板又變成了血紅色。

思思從地上爬起來,非常有禮貌地表示抗拒:

「奶奶,對不起,我認為爺爺做的飯實在難吃,還是別……」

話音未落,老頭掏了掏肚皮,從廚房甩出來一截腸子,把思思飛速卷了進去。

老頭髮出桀桀怪笑:「乖孫女,還是來陪爺爺做飯吧。」

我看著滿地的腸子,回房間開始找針線:「哎,老爸這毛衣脫線了怎麼也不補補呢?」

老頭飯做好的時候,我針線也找到了。

我殷勤地幫老頭擺好飯菜,然後一把拉住老頭,「老爸,我幫您補補衣服吧?看您這拖著毛線滿地跑,也挺不方便的,而且毛線還褪色,我昨天剛拖的地啊!」

四個詭異面面相覷。

彈幕也恍然大悟:

【鬧半天,敢情寧念不是膽子大定力強,是眼瞎?】

【不,我看她的行動,她還是能看清路的,我猜應該是個高度近視。】

【我願稱她為寧神,給大家開闢了一條意想不到的通關思路。】

【安靜地看,我認為,其實她還是很有智慧的。】

這句話剛飄過,我就薅住了老頭的腸子,開始縫補。

因為講究公媳避嫌,我距離他還是有點遠的。

所以始終沒看清是什麼,只感覺濕漉漉的,於是抱怨:

「這毛線怎麼還是濕的?老爸,是不是你剛剛洗菜掉進水池了?」

老頭也有點不知所措了,乾巴巴地應了一句:

「啊,應、應該吧。」

10

等我縫好老頭的肚皮後,大家才和(尷)諧(尬)地坐在桌子前準備吃飯。

見大家不動,我自來熟地夾了一筷子「雞爪」。

見我往嘴裡送,四個詭異滿臉邪惡地盯著我。

「乖兒媳,這可是你爸今天從樓下帶上來的新鮮食物,都是昨晚剛死的。」

樓下?樓下除了死去的玩家還能有什麼?

我立刻丟下筷子,裝模作樣地捂著肚子乾嘔了一聲,朝斷頭大 Boss 身上靠去:

「嘔!不行,我不能吃葷腥,大抵是昨晚一夜風流,我懷了。」

血衣蘿莉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腸老頭和黑老太滿臉驚喜,急忙叫兒子把我抱進房間休息。

斷頭大 Boss 則是面紅耳赤,抱著我倉皇起身,湊在我耳邊低聲呵斥:

「你、你胡說,我們明明都沒有……」

太純情了,連「睡過」這兩個字都說不出口。

見此,我歪倒在他懷裡,趁機摸了摸腹肌,也壓低聲音說:

「沒事,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睡也不是不可以。」

彈幕怒了:

【寧念,女流氓!】

【這是我不花錢能看的嗎?】

【斯哈斯哈,其實斷頭大 Boss 和念念女鵝真的很配哎,一個外表邪肆內心純情,一個外表柔弱內心狂野,我宣布,我是你們的 CP 粉!】

最終,我還是沒能睡到斷頭大 Boss。

因為一進房間,男人就強忍著臉紅,跟我認真地打直球:

「寧念,很抱歉你對我的愛意,雖然時間很短,但我承認,我對你也的確也有不一樣的感覺。

「只是,思思是我的孩子,即使這是假的,是你們口中的遊戲,我也希望能取得她的贊同再生二胎,這是我身為一位父親的責任。」

我凝視著男人脖子上的猙獰傷疤,那是他斷頭的相接處。

湊近了,我看得更清楚了。

其實那甚至不是一道傷疤,而是無數道。

像是被一把鈍刀子砍了許多次,才被砍斷一般。

這兩天,他一直戴著領帶,遮擋著。

我扯開領帶,難以克制地吻了上去。

「別,丑。」

男人驚慌地想要推開我,又突然想到自己是詭異,怕自己傷了我,有些手足無措。

「不,一點也不醜。」我一邊親吻,一邊呢喃,一邊掉眼淚,「疼嗎?」

沒有哪一刻,我覺得他這樣帥。

我聽見男人低笑,如冰雪消融:「疼過了,現在不疼了。」

11

我假孕騙過了腸老頭和黑老太。

總之,這兩天的飯菜都是我親自下廚做的,用的冰箱裡斷頭大 Boss 買的菜,並沒有動老詭異們蛇皮袋裡的那些「食材」。

而為了以假亂真,第二晚開始,我和斷頭大 Boss 睡到了一起。

半夜,我正琢磨著怎麼勾搭他時,被窩裡又適時鑽出一張委屈巴巴的小臉:

「媽媽,你不愛思思了,爸爸有什麼香的,思思才香!」

說這話時,思思惡狠狠地瞪著男人。

眼看著思思的白裙子要變紅,男人脖子上的疤痕在變大,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我急忙從床上跳起來大喊: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啦!不要再打了啦!

「我跟你們兩個一起睡就是了啦!」

頭三天,安全度過。

根據系統的實時播報,現在存活玩家只有 12 人了。

第三天晚上,我忽然收到紅姐的私聊消息:

【寧念,明天開始就要拜訪鄰居了,聽說只有拜訪完這棟樓 30 層的全部詭異,才能解鎖全部樓層,然後或許會出現最終的通關提示。

【你在最難的 30 層,一定要幫助大家成功拜訪 30 樓的詭異啊。當然,除去那些已經死去的玩家,剩下的玩家也會幫你說話,幫你拜訪他們的「家人」的。

【可惜了,當時明神死在第六天,拜訪斷頭大 Boss 時被殺,我們也不知道第七天會發生什麼。】

看著紅姐關切的話語和透露的信息,我伸了個懶腰,淡定無比地回了一句:

【多謝,我當然願意互幫互助啦。】

既然不知道第七天會發生什麼,那就先好好完成接下來三天的任務吧。

12

出門前,思思特意走到斷頭大 Boss 面前,仰著臉道:

「快惹我,我要變成紅裙子,白裙子沒有氣場,等會嚇唬不住那些東西。」

斷頭大 Boss 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只需要負責開心就行,有你爹在,誰敢動你媽?」

腸老頭愛不釋手地摸著自己縫好的肚皮,一邊接話:

「是啊,實在不行我出絕招,把腸子重新扯出來,去他們家門口訛他們。」

黑老太一邊敷蔬菜面膜,一邊探出骷髏頭潑冷水:

「不是,你們沒有讀《幸福之家居民管理條例》嗎?我們身為原住民,這三天是不能下樓跟著兒媳的,只能靠她自己。」

三個詭異瞬間偃旗息鼓。

還是斷頭大 Boss 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

一言不合就把腦袋拔了下來,伸出手在脖子上的傷疤里掏啊掏,掏出了一把刀柄。

然後他抓著刀柄扯啊扯啊扯,扯出了一把滿是鐵鏽的……大菜刀,刀身還冒著濃濃黑氣。

當然,我是沒有看清他這一連串炫酷的動作的。

我只恍惚看到,兩老一小看到菜刀後,尖叫著退了三步。

男人走到我面前,溫柔地把菜刀遞給我:

「念念,拿著它,沒人敢對你動手。

「論實力,我應當算幸福之家最強,它能斷我的頭,定然也能斷樓下所有詭異的頭。」

機械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這種私人播報沒有公放。

【恭喜玩家,獲得 SSSSS 級道具「愛的屠刀」。】

他……他居然能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死人最是忌諱曾經殺死自己的東西,可他偏偏將它拔了出來,虔誠地送給我當武器。

只有彈幕在發瘋:

【臥槽!殺死斷頭大 Boss 的菜刀居然是頂級道具!】

【離了個大譜!S 級副本里居然有 5S 級道具,還被一個新人獲得了。】

【好好好!各大公會的會長已經來直播間了,這是來搶人的嗎?寧念一出來就能直接進大公會了吧,我酸了。】

思思一見男人出盡風頭,立刻衝進衣櫃里翻箱倒櫃,然後挑出一件最整潔的毫無摺痕的白裙子捧在手上,對著我手裡菜刀就沖了過來。

或許因為懼怕,思思身上和手裡的白裙子都立刻變成了血紅。

思思把手裡的紅裙子對著我一拋,紅裙登時穿到了我身上,而且完美變大,剛好貼合我的身材。

思思摟住我的腰蹭了蹭,滿臉眷戀:「媽媽,這是我被殺時穿的裙子,你穿著,能保護你。」

機械音再度響起:【恭喜玩家,獲得 SSSS 級道具「天使之裙」。】

不等我感動,腸老頭扯開我好不容易給他縫好的「毛衣」,在肚子上掏啊掏啊掏,掏出一個毛線團遞給我,讓我防身。

機械音又一次響起:【恭喜玩家,獲得 SSS 級道具「宰相肚腸」。】

黑老太緊隨其後,乾脆利落地扯下一隻焦炭胳膊,說必要時刻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機械音再一次響起:【恭喜玩家,獲得 SS 級道具「枯木逢春」。】

彈幕:【人麻了。】

13

四個大 Boss 整齊出動,依依不捨地把我送到了……30 層往下的樓梯口。

我拿著一堆道具,看著身上的紅裙,感動得稀里嘩啦。

誰說這是恐怖遊戲的詭異?這不就是我最親密可愛的家人嗎?

彈幕酸溜溜地說:

【要是給我這些道具,我也覺得他們可愛。】

【不得不承認,寧神有本事,至少她能在 30 層活到現在,還取得了大 Boss 們的喜愛。】

【說得也對,以前的玩家連 30 層的大門都進不去,剛走到門口就被血衣蘿莉殺了。】

【依我看,有四個大 Boss 當靠山,又有這麼多牛逼道具,寧神這次必定能完成首通!】

【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嗚嗚嗚~】

剛抵達 29 層,我禮貌地敲門,才敲一聲,門就開了。

通過群消息得知,這層的玩家早就嘎了。

門內露出一對龍鳳胎姐弟的臉,他們看著似乎是少年模樣,警惕地看了看我手裡的道具,尤其是那把鈍了的菜刀,討好地對我抿唇微笑:

「是 30 層的鄰居吧?拜訪就拜訪,您還帶什麼武器呢?見外了不是。這是 29 層的拜訪卡片,請您拿好。」

如果不是他們碎掉的腦袋,還有辨別不出形狀的五官和發臭的衣服,肯定更有親和力。

我捏住樸素的卡片,卡片上只有一點點黑色的圖案,看不出具體是什麼。

我對他們姐弟道了謝,然後禮貌地詢問:

「可以請我進去喝一杯茶嗎?我想,或許可以跟你們聊聊你們的母親和仇人的結局。」

是的,其實剛進入這個恐怖遊戲時,站在樓底下那會,我並不是什麼也沒幹。

在所有人都跑去找搶奪樓層之後,我無聊地圍著大樓轉了五圈。

終於在黑氣縈繞的垃圾堆里,在一堆不知道是什麼黏液的嘔吐物里,翻出來一張髒污廢舊的報紙。

幸好,這是我這種社會底層的老本行。

我是孤兒,小時候最常乾的事情就是翻垃圾堆,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可以用的。

而這種地方,都是容易被玩家們忽略的。

更何況,他們急著去搶樓層,根本沒想過樓外面也會有東西。

我毫不嫌棄地湊到報紙前面,仔細看著,我看見上面清楚地記錄著「幸福之家」副本 30 個詭異進來的原因,還附帶著他們的照片。

14

彈幕激動得吱哇亂叫:

【我靠,我錯過了什麼?之前這姐們在趴在地上翻垃圾堆,我以為她餓了。】

【不怪你,怪直播間當時死活不切近景,我們都沒看見她手裡的報紙,以為她在吃垃圾。】

【反思一下,為什麼那份報紙,寧神一個近視眼都能看到,我們卻看不到。】

【因為她半瞎的是眼,我們全盲的是心。】

29 層這對龍鳳胎姐弟,十八歲生日前一天,被親爸騙上天台,然後被親爸和情婦聯手推下高樓。

因為他們的爸爸是入贅,所以一直想謀奪他們媽媽的財產。

最後為了防止兩個孩子成年繼承家產,情婦出此毒計,親爸點頭通過。

他們姐弟死後的第三年,親爸和情婦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而他們的媽媽,也關閉了公司,帶著兩個孩子的照片,開始週遊世界。

一杯茶喝完,故事也說到了盡頭。

龍鳳胎姐弟熱淚盈眶地看著我,目送我起身。

走出 29 層大門後,我忽然伸手拍了拍他們衣服的塵土:

「從今天開始,好好『活』著吧,即使是在這裡。

「只要彼此思念,總有一天,你們會和你們的媽媽重逢。」

看著他們重重點頭,我欣慰地轉身往下走。

15

我來到 28 層。

這層的玩家也早就嘎了。

屈服於道具的淫威……哦,不是,折服於我的美貌下。

這層詭異在我剛敲門的瞬間,就打開了門,恭敬地給我遞上一張拜訪卡片。

她是一名穿著誇張 cos 服,化著誇張妝容,身體看起來卻很健全的年輕女孩。

我並沒有絲毫驚訝。

因為,她不是出意外死的,她是吞安眠藥自殺的。

死的那年,她 19 歲,正值青春年華。

卻因為一次偶然的衣服事件,被逼到自殺。

那時,她在網上刷到了一件好看的衣服,於是就以圖找圖,買了同款,美滋滋地拍了照片上傳到社交平台。

然後,她迎來上萬條辱罵。

說她沒有戴假髮,說她沒有化妝,說她不尊重二次元,說她辱沒了 cos 圈,拉低了 coser 的檔次,說她就不應該活著。

最後還對她的朋友、父母進行個人信息開盒,瘋狂騷擾她的父母和親朋好友,P 她的遺照和黃圖傳給父母。

女孩慌了,也怕了,她不懂什麼 cos 不 cos,也不懂什麼圈子不圈子。

她當時只是單純地覺得,那件衣服很漂亮,她想買來穿一穿。

可後來她覺得,她有罪。

她應該以死,結束這場罪惡。

甚至在吞安眠藥之前,她都穿著那件衣服,化了全妝,戴了假髮。

她就想著,萬一到了陰曹地府,又遇到圈子裡的人,再被罵一頓,甚至不准她投胎轉世就不好了。

我從她房間拿出卸妝棉,一點點擦去她臉上濃重的妝容,溫柔地開導:

「被圈住的從來都不是你,而是他們。

「你知道嗎?在你去世後的那些年,那些人陸陸續續生活著,或長大,或結婚,或生子,但是他們總歸是不幸福的,有些人甚至進了精神病院,因為他們過於偏執。

「這裡沒有任何圈子,只有生與死。所以,在這裡,你可以想穿什麼衣服就穿什麼衣服,想素顏就素顏,想濃妝就濃妝。等他們死後萬一來了這裡,你也可以瘋狂折磨他們。

「當然,我認為,他們那些人,即使死了,也是不配再擁有一次復活機會的。」

聽著我講述的後續,女孩咧嘴笑了。

她緩緩從背後抽出一對雙環九節鞭,眼裡泛起嗜血的光。

那赫然就是女孩 cos 那個二次元角色的武器。

「好的,姐姐,我做自己。

「若有一日他們當真來了,死在自己崇敬的神之武器手中,將是他們的榮幸。」

這才對嘛,這才符合 28 層 Boss 該有的氣質。

16

我來到 27 層。

這層的詭異是一位穿著制服、化著妝,戴著圍裙的女白領,有些不倫不類。

她手中還牽著一個渾身被壓碎的小男孩。

即使我不看報紙,我也知道他們是誰。

當初,這個小男孩在學校出了車禍,媽媽情急之下穿著工作服去學校,卻被有心之人傳到網上,罵她是坐檯女,說她兒子都死了還有心情化妝,質問她是不是剛從男人床上下來。

這個媽媽悲痛之下,承受不住網暴,選擇了跳樓自殺。

原來,在這個世界,她和孩子相遇了。

我正想開口安慰這位年輕的媽媽,沒想到一臉恐怖的小男孩突然奶聲奶氣地開口:

「阿姨,我已經把媽媽安慰好啦,嘻嘻,如果看到那些人出現,我會把他們都殺光光哦。嘿嘿,偷偷告訴你,其實三天前入住我家的那個人,就是曾經欺負過媽媽的人。

「臨死之前,他苦苦哀求,說只是在網上轉發了一條相關動態,他沒有罵過媽媽。可我還是殺了他,因為我覺得,他是幫凶。

「我的媽媽我知道,她打扮漂亮是工作需要。其實,只要媽媽高興,哪怕她穿著工作服做飯,我也會覺得媽媽是超人。」

我看向女人此時的打扮,慈愛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你也是超人。」

你的超能力,就是讓你的媽媽變開心。

17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彈幕哭成一片:

【我就說,我們寧神是有大智慧的人!我的女神!】

【好感人,念念真的是天使,是來救贖大家的天使。】

我一路往下,看到了很多熟悉又陌生的詭異。

有尋親路上慘死的男孩,有被校園霸凌致死的少年。

我選擇一一開解他們,並寬慰了他們。

……

這兩天下來,我嚴格按照朝九晚五的作息做任務。

每天一回 30 層,思思就像個小貓咪一樣撲來,在我臉上蹭啊蹭,親昵地說:

「媽媽,我好想你。」

我簡直都要萌化了。

而斷頭大 Boss 則主動做好飯菜,一臉哀怨地拉著我的小手,不甘示弱地低語:「其實我也想你。」

救命!父女爭鋒,我享清福。

多來點,我好愛。

彈幕酸溜溜地說:

【死丫頭,命真好,讓我演兩集!】

【別想了,你上 30 層,我看你活不過一集(天)。】

……

這樣插科打諢,時間來到了第六天。

我也來到了第 10 層。

此時,我手裡已經收集了一堆拜訪卡片。

其實從 20 層開始往下,Boss 沒有那麼恐怖了,我發現了兩名倖存玩家!

不過,他們都不敢跟我作對。

當然,也輪不到他們幫我攻略鄰居。

因為這些鄰居都很熱情,也很可愛啊,主動開門,主動把拜訪卡片送到我手中哎!

後來,他們也跟著我一起拜訪其他鄰居,我們一路往下,來到了第 10 層。

彈幕:【30 層四尊大佛盯著呢,敢不送嗎?】

我們一行三人剛到 10 層,就見到一個兩米高的人身狗頭怪物佇立在走廊上。

門大敞著,裡面全是玩家的森森白骨。

人身狗頭怪物給我們遞過來三張拜訪卡片。

我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麼,人身狗頭怪物突然面向我,微微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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