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的賽級服務型獸人不喜歡我。
他只對妹妹搖尾巴。
後來我把一隻下等發泄型獸人領回家。
他卻急得要哭了。
「秦昭,你只能養我這一隻小狗!」
1
喝醉了。
我坐在酒吧門口抽煙醒酒。
有個小販畏畏縮縮地湊過來,壓低聲音:「小姐,你看起來壓力很大,需要發泄嗎?」
「我有隻發泄型獸人可以給您解解壓。」
我揮手撥開繚繞的煙霧:「什麼?」
小販警惕地左右掃視,確認沒人才朝不遠處招招手,把那隻獸人叫到跟前。
這是只狼犬獸人,身形高挑,肩寬腰細。
站定時擋住酒吧燈光,在我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沒等我反應,小販便扯過他脖頸的粗製項圈,拽得他單膝跪地。
卸掉生鏽的止咬器。
扯著他頭髮使得他後仰,露出完整面容。
白皙的肌膚。
高挺的鼻樑。
薄唇緊抿。
眉骨和嘴角處都有淤青。
狹長的眼眸像只野獸般盯著我不放。
小販用力拍了拍他的臉,「小姐您看看,就這個臉蛋,您打著都爽是不是?」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心動。
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
而且醫生說我內分泌失調,確實需要解壓的。
不過……我家裡已經有隻狼犬獸人了。
蘇衍會介意吧。
見我猶豫,小販踢了一腳獸人:「起來,給小姐看看你的肌肉。」
獸人站起來的姿勢有些緩慢。
鎖鏈纏在身上,他只能單手褪去黑 T,精實白凈的肌肉線條瞬間露了出來。
只是身上布滿傷痕青紫。
小販很快重新給他戴上止咬器,拍著他有力的手臂肌肉。
「小姐您看看,體力好,恢復力驚人。」
「兩千塊錢,發泄倆小時。你就只管發泄,只要別給他割喉放血,他都能恢復過來。」
「割喉放血?」我驚了一下。
現在人的 XP 已經變態到這個地步了嗎?
恐怖如斯。
算了,反正家裡那個不讓碰。
這隻要是便宜,剛好買只聽話的回去。
我起身,帶著幾分酒意的恍惚問:「徹底買下他,多少錢?」
「嘿嘿,這可不便宜。」小販搓著手,「他可是我們這最好的貨色。」
「開價。」
「那我就說個吉利數,58888。」
我愣了一下。
我家的服務型狼犬獸人蘇衍,可是爸媽花了幾百萬買來送給我的。
這隻居然這麼便宜。
「嫌貴?」
「那抹個零,五萬八。」
2
最終,我用五萬塊錢把厲沉買下來了。
不是很想回家。
於是我帶他住進酒店。
臨走前,小販千叮嚀萬囑咐。
沒完全馴服之前,千萬不要把他的止咬器摘了。
鐵鏈最好也別摘。
3
酒店套房。
厲沉垂眼站在玄關不動。
像是尊沉默的石雕,靜靜等待命運降臨。
我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沒敢給他摘掉枷鎖。
「你也去洗個澡吧。」
他盯我幾秒,轉身走進洗手間。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過了幾分鐘。
我敲門,「我手機落在裡面了。」
他沒有反鎖。
於是門就這麼開了。
厲沉背對著我僵住了。
高大挺拔的身體不著一物。
肌膚是毫無血色的白,襯得傷痕更加觸目驚心。
水流自上而下漫過生鏽的鎖鏈,黑污混著小臂的血漬,順著脊背、腰腹往下流。
最後在小腿處彙集,慢慢淌進地漏。
他的尾巴低垂著,輕輕顫抖。
毛髮不像蘇衍那樣順滑發亮,只透著枯燥晦澀的質感。
顯得脆弱又野性。
我色迷心竅。
湊過去從背後抱住他,輕吻他脊背上的淤青。
厲沉渾身震顫了下,僵硬地問:「你在做什麼?」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低沉、乾澀、磁性。
「發泄。」我回答他。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不是……」
「嗯?」
他溢出幾聲悶哼:「不是這樣發泄。」
「我沒有經驗,你忍一下。」
我把他推倒在床,細細親吻他的每處傷痕。
他戴著止咬器,鐵鏈束縛著手腳,乖乖任我動作。
身體始終緊繃著,像是不知如何反應。
最關鍵時刻,他突然伸手禁錮住我的腰。
「你確定嗎?」
「嗯?」
他看著我,聲音更加暗啞:「我只是一隻低等獸人。」
回答他的,是我迫不及待的動作。
他悶哼著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
4
清晨。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肌膚,溫暖柔軟。
我側臉貼著厲沉手臂上緊實的肌肉,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看到閨蜜發的微信。
「你去哪兒了?我的自閉症詭秘又偷偷自己跑回家了嗎?」
我打字:
「沒有,我買了只新的發泄型狼犬獸人,昨晚忙著發泄。」
閨蜜:【?】
「秦昭你怎麼是這種人!?」
「我知道你家裡的那隻獸人不聽話讓你委屈了,但你也不能找只發泄犬來打啊。」
「家裡的賽級犬捨不得打,你就出來打發泄犬嗎?」
「你要不是我朋友我現在就報警了,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被她罵懵了。
「不是,我沒打他啊,我怎麼可能會打小狗呢?」
閨蜜停頓幾秒。
「那你是怎麼發泄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發泄。」
我們都沉默了。
閨蜜科普:
發泄型獸人是非法產業鏈。
他們會偷盜拐掠一些幼年獸人,或者低價購入一些低等劣質獸人。
然後通過施虐篩選身體素質好、恢復能力好的獸人作為發泄型狼犬。
篩選成功的,部分會成為人類的活體沙包袋。
供人毆打折磨解壓。
還有部分會淪落到地下斗獸場打生死賽。
這類獸人雖然可憐,但是公認的野性難馴。
官方機構解救出來以後,也是對外開放免費領養的。
無人認領的則會統一安排無害化處理。
「你後悔的話,我知道他住在哪裡。」
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我驚了下,慌張地暗滅手機螢幕,翻身對上厲沉黯淡的眼睛。
他垂下眼,避開我的視線。
「只是他是有組織的,大機率不會願意把錢還給你。」
「趁他落單,我或許可以……」
「我不後悔。」我打斷他,「只要你乖乖聽話。」
「只聽我的話。」
「嗯。」他小聲答應。
神情沒什麼變化,只是耳朵抖了抖。
毛茸茸的耳朵上有幾道淺淺的疤痕。
我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獸耳。
他的耳朵立刻警惕地向後豎起來,瑟縮躲避。
我縮回手,有些失望。
怎麼這隻也不給我摸。
「抱歉,我習慣了。」
他試著慢慢放鬆耳朵,微微低頭:「可以摸了。」
「如果你還想的話。」他補了一句。
我沒有客氣。
翻身跨坐在他腰間,手撐在他胸肌,肆意揉捏他的耳朵。
銀白色的,軟軟的,溫熱的耳朵。
厲沉呼吸越發深重,身體也愈發熾熱。
他微微仰著頭,狹長的眸子眼尾泛紅,一瞬不眨地盯著我看。
我咽了咽口水。
「可以再發泄一次嗎?」
5
離開酒店,我並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帶厲沉去獸人診所。
醫生說他癒合能力很好。
身上的青紫傷痕無需擔心。
只是嚴重的營養不良,需要長期吃各種特製補劑。
所有補劑的價格加起來,已經比他的身價要高了。
「我不需要。」
厲沉緊緊扣住我的手背:「我隨便吃什麼都可以,不需要破費,我不會死的。」
要知道,這點錢對蘇衍來說,不過是每月買零嘴的開銷。
「沒關係的。」我摸了摸他的頭,把新挑選的項圈和止咬器遞到他面前,「喜歡嗎?」
細細的黑金屬項圈,配著特製的黑色止咬器。
我本來已經不想讓厲沉佩戴這些了。
可醫生執意堅持。
「不要被野生獸人的外表欺騙了,他一口就能咬掉你的脖子。」
我只能儘量挑選舒適的款式。
拆止咬器時,醫生問厲沉:「以前是發泄型還是斗獸型?」
厲沉頭又低了些,聲音發悶:「都干過。」
「難怪。」醫生把舊止咬器遞來給我看,「你看這圈牙印,肯定是疼得受不了時咬的。」
厲沉沉默了下:「那是昨晚咬的。」
我一僵。
「在斗獸場嗎?」醫生隨口問。
「不是。」
厲沉抬眼看我的背影:「是……」
「供人發泄的時候。」
6
回到家已經凌晨。
爸媽早就睡熟了。
蘇衍大機率睡在妹妹的房間裡。
玄關冷冰冰的白熾燈,是唯一迎接我的東西。
「進。」
我甩掉高跟鞋,轉頭看向厲沉。
冷光燈掠過高挺的眉骨,落在他冷硬的側臉。
他沒動,視線盯著地板上丟棄的項圈。
我撿起來:「這是蘇衍的。」
蘇衍是父母作為補償,送給我的服務型獸人。
補償他們弄丟我的十八年。
我五歲走丟,二十三歲才被爸媽找到。
回到家時,才知道爸媽早從孤兒院裡領養了個小女孩——秦苒。
她從嬰兒時期就被爸媽領養,如今 17 歲。
對於我的出現。
秦苒情緒非常激動。
她接受不了自己是領養的。
歇斯底里地哭喊尖叫著,把手邊能夠到的所有東西都砸向我。
「你滾出去!我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
「為什麼要來和我搶爸爸媽媽!」
「這是我家,你個臭要飯的,滾出去啊!」
媽媽衝上去抱住她,溫柔小聲地安慰。
「別哭,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女兒。」
「姐姐回來了不代表爸爸媽媽不愛你了,爸爸媽媽還會和以前一樣愛你,愛你們的。」
爸爸無奈地護在我身前:「妹妹被你媽媽慣壞了,大小姐脾氣。你畢竟大她六歲,日後相處多多包容她一下吧。」
我本該傷心的。
但我已經二十三歲了。
瘋狂渴求父母關懷的年紀已經獨自熬過去了。
現在已經步入瘋狂渴求金錢的年紀了。
我垂下眼睛,委屈的眼淚恰好划過臉頰。
「我知道了,爸爸。」
示弱很有用。
銀行卡里的生活費每月都越匯越多。
我在新家的第一個生日。
爸媽送了我價值百萬的賽級服務型狼犬獸人,蘇衍。
「昭昭太內向了,爸媽送你只小狗,希望它能讓你變得更活潑好動一些。」
當時的蘇衍還只是一隻沒有化形的小狗。
秦苒哭成了開水壺。
「憑什麼只有姐姐有,爸媽你們說好不偏心的!」
「它是我的!」
她一把抱走蘇衍就跑出門,消失不見了。
生日宴會搞砸了。
生日禮物也沒了。
爸媽焦頭爛額,天天以淚洗面。
我也跟著哭:「對不起爸爸媽媽,都怪我,是我逼走妹妹的。」
直到十多天後的一個下午。
一人一狗,灰頭土臉地出現在家門口。
「爸爸媽媽我好餓。」
「我錯了,我再也不跑了。」
爸媽衝上去抱住秦苒,三個人哭得稀里嘩啦。
哭完,媽媽回頭,才恍然記起家裡還有個格格不入的我。
她面色突然變得愧疚,轉身狠狠扇了秦苒一巴掌。
「媽媽,你打我。」
秦苒眼眶噙滿淚水,「你知道我這十多天怎麼過來的嗎?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居然打我。」
「那你想過姐姐這十八年怎麼過來的嗎?」
媽媽把試圖安慰秦苒的爸爸拉回來:「以後再容不下你姐姐,你就別做我的女兒了!」
自此,秦苒不會明著跟我過不去了。
她把蘇衍還給我沒多久後,蘇衍就化形了。
黑色卷髮,眼尾微微下垂的杏眼。
烏黑髮亮的毛髮。
他看著我歪了歪腦袋,叫出化形後的第一個名字:「秦、苒?」
「我才是秦苒!」秦苒從我背後衝過來,跳進他的懷抱:「蘇衍蘇衍,你居然記得我!」
「還記得我帶著你流浪街頭,闖蕩江湖的日子嗎?」
「記得的。」
蘇衍穩穩接住她,尾巴高興地晃動。
「關於秦苒的一切我都有好好記住。」
爸媽嘆了口氣,摟著我的肩膀安慰。
蘇衍知道我才是他主人的時候,悶悶不樂好久。
我每天換著法子哄他,他才勉強接受。
只是始終固執地不肯對我搖尾巴,不肯讓我碰他耳朵。
也不會像別的獸人一樣等我回家。
他只對妹妹的腳步聲有反應。
只會等她回家。
我每次都失魂落魄地看著他們互動。
但我心裡其實並不是很介意。
因為蘇衍每個月巨額的生活支出是打在我卡里的。
爸媽無聲的愧疚也是源源不斷打進卡里的。
只是最近,我開始長痘痘。
體檢後發現自己有生理需求了。
蘇衍不肯給我碰。
厲沉恰好出現。
我沒理由拒絕。
7
「今晚先和我睡吧?」
我牽著厲沉的手往臥室里走,「明天帶你去買衣服。」
「他不會介意嗎?」
我回頭看他:「誰?」
「蘇衍。」
他垂眸看過來,「狼犬獸人是領地意識很強的。」
「不會,他不喜歡和我睡。」
厲沉不知想起什麼,攥著我的手緊了些。
「那今晚還需要嗎?」
「什麼?」
他耳尖泛起薄紅:「發泄。」
「想的,可是我腿好酸。」
「我體力很好,你可以躺著。」
「那麻煩了。」
「……不麻煩。」
8
「秦昭。」
早上,我恰好和蘇衍同步踏出臥室門。
他皺眉看著我:「你昨天為什麼一直在說夢話?」
「哼哼唧唧的,很吵的知不知道。」
我沒有惱,好脾氣道:「抱歉,我下次小聲一點。」
他語氣軟化了一些,彆扭地問:「你做噩夢了?我好像聽到你在哭。」
……爽的。
「你要是做噩夢了,可以給我……」
話說到這,被秦苒打斷了。
「蘇衍,我拖鞋找不到了。」
「別光腳亂走。」
蘇衍大跨步回到秦苒臥室,抱著她出來。
「笨蛋,你人在臥室,拖鞋怎麼跑到客廳的?」
「因為昨天太睏了,是你抱我回去睡覺的呀。」
蘇衍抱著秦苒,幫她找著兔兔拖鞋。
接著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握住她的腳踝,耐心地把拖鞋給她穿好。
做完這些,蘇衍才上了樓,朝洗手間走去。
他是個完美的服務型獸人。
只是服務的對象不是我。
「秦昭,我衣服放洗衣簍了,記得送去乾洗。」
路過我面前時,他腳步忽然頓住。
「什麼味道?」
我不解:「嗯?」
他幾步湊過來,掐著我的腰,頭埋進我頸側深深嗅著。
越嗅,掐在我腰上的手收得越緊。
「秦昭,你身上怎麼會有其它獸人的味道?」
我沒作聲。
視線掠過他的肩膀,落在剛開門走出來的厲沉。
他比蘇衍高出半個頭,寬肩幾乎把門框都擋滿了。
落在蘇衍身上的目光明明很淡,卻讓我沒來由地繃緊神經。
「是我的味道。」他說。
蘇衍轉過身,身體瞬間繃成防禦姿勢。
喉間溢出低低的威嚇聲。
厲沉站在原地沒動,沉默地和他對峙。
「秦昭,他是誰?」
「他叫厲沉,是我新養的獸人。」
「什麼?」蘇衍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養了新的獸人?」
「那我呢?」
「哇。」秦苒大聲招呼,「爸爸媽媽快來看,姐姐又養了新的獸人。」
爸媽聽見動靜,先後出門看向厲沉。
我主動牽著厲沉介紹:「爸爸媽媽,這是我們的新家庭成員,他叫厲沉。」
厲沉微微低頭,「先生,夫人。」
「哇,這隻長得更好看,也是賽級吧?姐姐零花錢可真多。」
秦苒陰陽怪氣:「不像我,買個小裙子都得另外問爸媽要錢。」
「什麼賽級!」蘇衍氣沖沖,「他還跟沒開化的野人一樣戴著嘴套呢,毛髮分叉,衣服劣質,地上都是他掉的毛。」
「一看就是收容中心裡開放領養都沒人要的下等野蠻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