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喬完整後續

我一看，直播間從數百人漲到了一萬。

這不得賺死？

10

經紀人打電話問我：

「你有這本事你還天天演屍體？」

我很無辜：「我也是剛發現的。」

經紀人很無語，丟給我一個通告。

「公司關注到你了，給你接了個玩遊戲炒 cp 的綜藝。」

我不是很想接。

「謝邀，不想談戀愛。」

經紀人：「就是按照腳本演一下，又不是讓你真談。」

我：「我怕別人愛上我。」

經紀人：「我發現你現在很不要臉。」

我：「包的，要臉又賺不到錢。」

經紀人：「你的勞動合同違約金三百萬。」

我：「好的，收到，什麼時候去？」

經紀人：「……一個月後，你先在抖 X 上積累積累粉絲。」

「最好多笑笑，以前挺會笑的啊，怎麼現在成天擺著一張死魚臉。」

我有點不開心了。

「死魚臉也比你帥。」

經紀人：「滾。」

——

一個月後，我進組了。

了解了一下綜藝的基本內容。

五人一隊，有男有女。

一共就兩組人。

拍一周，每兩天抽籤隨機換隊友。

每天的伙食和住宿，用遊戲決定。

贏的一方吃好的，住好的。

輸的一方吃差的，住差的。

考驗搭檔之間的配合度和包容度。

最後一天，每人默選一個最滿意的搭檔，互選成功則甜蜜雙排，可以邀請三名職業選手做隊友，輪番挑戰其他組。

互選不成功則單人成組，在自己遊戲的好友位邀請四名隊友，被其他組輪流挑戰。

贏到最後的一組，會有節目組提供的五十萬獎金，以及資方提供的神秘獎勵。

主打一個產雜糧，讓觀眾吃雜食。

還能達到宣傳遊戲的目的。

而且，這綜藝為了省錢，請的都是撲街明星。

片酬也就幾萬塊。

五十萬的獎金，真的很香了。

11

我到的時候，劇組現場加上我只有九位嘉賓。

第十個人遲遲未到。

導演說：「第十個人是飛行嘉賓，明天才過來。」

「你們先抽籤分組，互相了解一下隊友。」

我沒咋關注。

因為看到了蘇瑜。

最近頻頻跟著顧喬年上熱搜，她的知名度也起來了一些。

而我則是因為直播風格和過硬的遊戲技術，在一個月內漲了二百萬粉絲。

放眼看去，我和她居然是整個節目組知名度最高的撲街明星。

蘇瑜跟顧喬年的訂婚宴中斷後，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

氣色不太好，神色黯淡。

跟嘉賓們交流也有氣無力，時常走神。

果然被傷到了吧。

她這樣，跟我也脫不開關係。

我莫名心虛。

面對她時，表情總會鬆動一些。

後來抽籤分組，我們組只有四個人。

蘇瑜也跟我一組。

有兩個嘉賓不會打這個遊戲。

蘇瑜就是其中一個。

我是所有嘉賓中最會打的，也是二組隊長。

主動提出帶他們。

從熟悉遊戲面板，到搭配銘文、選擇英雄和裝備。

完全沒接觸過的新手，會手忙腳亂。

而教的人，就跟教小孩兒學習的家長一樣。

需要很大的耐心。

很抱歉，我沒有。

尤其是對另一位男嘉賓。

他不聽勸，莫名自信。

我也不慣著他，總是冷臉。

直播彈幕幾乎被我的粉絲霸占。

【這哥是半點不演啊，對鹿林橫眉冷對，對蘇瑜溫柔似水。】

【笑死，他拿的劇本是跟蘇瑜炒西皮嗎？為了改變熱搜的風向？】

【就這小綜藝，能有什麼風向？要不是衝著溫栩然這張臉，我都不帶看的。】

【還是有點好嗑的，女孩子真的愛死了這種偏愛。】

【夠了，該死的神秘嘉賓到底是誰啊，我真的好奇死了！】

12

節目開播第一天，我在兩個新手和路人隊友的拖累下，連敗十把。

我用小號打的。

段位太低了，匹配到真新手路人了。

人機都比他們仨會打。

輸得不冤。

一組贏了後，美滋滋地選走了空調房和豐富的營養餐。

二組望著嘎吱作響的小風扇和粗糧，陷入了沉默。

鹿林一把拿過兩片全麥麵包片啃。

陰陽怪氣道：「沒想到我們組有大遊戲主播帶還輸了。」

蘇瑜很愧疚地道歉：「對不起，都怪我沒有遊戲天賦。」

另一位嘉賓陸柔笑呵呵地安慰他們：「剛開始是這樣的，等熟悉點就好了。」

「況且我們組還有一位嘉賓沒來，說不定也是位大神呢？」

我：「蘇瑜起碼聽話，鹿林你不聽指揮，瘋狂送人頭，養出幾個爹，別說主播，神來了都難救。」

二組氣氛一下子又凝滯了。

彈幕：【雖然難聽，但確實是實話。】

【人家是新手啊，送人頭也不是故意的，誰想輸啊？就算是大主播，也沒必要第一天就翻臉吧？】

【不能委婉點說話嗎？都這麼大人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拜託，這是綜藝，總要有節目效果吧？全按照你們想要的演有什麼看頭？】

【臥槽，溫栩然讓鹿林晚上別睡覺，跟他好好學一下怎麼保命哈哈哈哈哈，怎麼回事，這倆有種相愛相殺的美感。】

【樓上邪教，溫栩然看蘇瑜臉色不好，把最大的房間和風扇讓給她了，還讓她早點休息，這更好嗑好嗎？我永遠臣服於溫柔！】

【不是，沒人管管陸柔嗎？我覺得她有點孤單……】

【別說陸柔了，沒人嗑一嗑一組嗎？】

13

正值盛夏，體感超過 38 度。

沒有空調，我根本睡不著。

拉著鹿林通宵訓練。

凌晨四點，鹿林扛不住求饒。

「哥，你是我哥，讓我睡覺吧，求求你了。」

他去睡覺了。

我去院子裡乘涼。

節目組租了一套別墅，一個農家小院。

一組在隔壁別墅里，二組在農家小院。

院子裡比屋子裡涼快很多。

但是有很多蚊子。

太累了，我坐在涼椅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了顧喬年。

他幫我趕蚊子，塗藥膏，坐在一邊陪我睡覺。

好像回到了以前。

他上班時，我會去花房打遊戲或者看書。

他不讓我多打遊戲。

看書我又容易犯困。

總在花房裡睡著。

顧喬年回來，會把外套蓋在我身上，坐在陽光傾落的那一邊。

拿起我看一半的書，默默翻看，直到我醒。

然後罵我：「說了很多遍，不要一個人在花房睡覺。」

「發病了沒人給你收屍。」

我也口無遮攔，回答：「死了正好，你就自由了。」

顧喬年會生氣。

扯著我回房間，比平時更重地折騰我。

「那就死床上好了。」

「祝君好，爽嗎？」

我嘴唇發紫，呼吸困難，心跳失衡。

還是彎著唇，揪著他的領帶，狠狠吻上去。

又無力地跌落。

渾身上下最嘴硬。

「不夠爽，顧喬年，你沒吃飯嗎？」

顧喬年會深吸好幾口氣，緩下動作。

讓我吸氧，等我平緩後。

將我抱起來，一下一下撫摸我的背。

「嗯，沒吃。」

「祝君好，你要好好呼吸。」

「才能陪你的金主吃飯。」

「你不能死，你還欠我好多錢，得還。」

是啊。

誰家金絲雀不僅花金主好多錢治病，還伺候不好金主的？

我真的欠了他好多。

死了，還不清了。

夢著夢著，心裡好難受。

眼角滑下淚來。

下一瞬，又被人輕輕地擦去。

溫熱濕潤。

安穩萬分。

夢也隨意識墜向深處。

14

早上七點半，是蘇瑜喊醒的我。

「栩然，太陽正照著你呢，你要不回房間睡吧，我把電扇拿出來了，你拿去用吧。」

我一愣，看了一眼天際。

刺眼。

有些疑惑。

我睡得這麼死，這都沒醒？

我沖蘇瑜搖了搖頭，「不睡了，該上班了。」

蘇瑜聽見上班，溫溫地笑了一下。

「那也是，對了，最後一位嘉賓來了，你也去打一聲招呼吧。」

她看了一眼周圍，沒人。

悄悄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那位身份很高，你討好一下他，以後路子會好走些。」

我有些不習慣跟女孩子這麼近，往後退了一步。

抿唇道謝：「再說吧，謝謝。」

院子裡的直播攝像頭七點半自動啟動，這一幕有得網友分析了。

我要回屋洗漱。

一轉頭，看到門口站著一群人。

最前面的最顯眼。

長身玉立，目若寒潭。

我懷疑我還在做夢。

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

顧喬年還在。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主動走到我面前，伸出修長有力的手。

「顧喬年，第十位嘉賓，你好。」

我看著他的手，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該怎麼跟他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祝君好，我重生了，驚訝嗎？

他會把我當瘋子吧。

我笑了笑，握住他的手。

「溫栩然，一組隊長，很高興認識你。」

顧喬年的手緊了一瞬，又鬆開。

「名字很好聽。」

我失神，忘了道謝。

三年前，我在學校攔住顧喬年。

他問我叫什麼。

我說我叫祝君好。

他說很好聽的名字。

然後將我帶回了家。

這一次不行了。

顧喬年百分百是來找蘇瑜的。

我不能跟他回家。

我要離他遠一點。

讓他過正常人的生活。

15

顧喬年會打遊戲。

我親手教的。

只有他答應偶爾陪我打，我才會聽他的話。

每天只玩幾把。

但是他很佛系，不管拿什麼英雄，全程只會跟在我屁股後面跑。

隊友罵我們連體嬰兒。

我也罵他害我輸。

他淡淡地看我一眼，薄唇微動。

「不是陪你打？」

我：「……」

「那你選輔助吧，其他路少不了人。」

後來，他換了瑤瑤公主掛我頭上，整局上上下下就完事了。

所以。

他在節目現場掏出瑤瑤公主時，我們的隊友和導演組都驚呆了。

鹿林用手扶了扶下巴，很無語但不敢表現出來。

「顧總，或許，你選錯了？」

顧喬年眼皮都沒抬。

「沒錯，這是我的本命英雄。」

我沒忍住笑了。

「沒事，讓他輔助瑜姐。」

鹿林不幹，撇著嘴說：「我才是射手，不該輔助我嗎？」

我：「你太莽了，再加個輔助，你會二打五。」

鹿林臊得紅溫了。

顧喬年側頭，深邃的目光對上我的，幽幽道：「你在教我做事？」

「我想跟誰跟誰。」

操。

算了，我忍。

蘇瑜看看顧喬年，又看看我。

目光疑惑。

一天下來，顧喬年長我身上了。

可能是看我比較有前途吧。

說實話，他跟得很對。

我們配合相當默契。

今天大獲全勝。

能睡別墅，吃大餐。

我不知道，彈幕里異軍突起。

嗑邪教嗑瘋了。

【？顧總，這對嗎？】

【冷臉騎打野的瑤瑤王子，秒了。】

【救命，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五進塔收割殘血，瑤瑤都把魏都刺客保護得很好。】

【我和我對象都沒這麼默契，不知道的會以為他們配合過無數次。】

【溫栩然拉三指，看經濟和換裝備的速度我看暈了，難怪人家是大主播呢。】

【什麼「溫潤如瑜」，「溫火燒林」，都干不過「一顧喬然」，都給我嗑！】

【樓上瘋了吧，一看顧總就是去追蘇瑜的，他們訂過婚的好嗎？現在是來追妻火葬場的。】

【那顧總為什麼不跟蘇瑜，要跟溫栩然？】

【肯定是蘇瑜還在生氣，他不敢唄。】

16

一天營業結束後，一群人蹭到顧喬年身邊。

想套近乎。

奈何顧喬年不搭理他們。

他坐我旁邊。

見我還在峽谷廝殺，默默看了幾分鐘。

冷不丁開口說：「你的鍵位設置怎麼跟我們不一樣？」

我一頓，被對面群毆死了。

紅溫了，謝謝。

我推開顧喬年的臉。

「別跟打遊戲的人說話，等會兒。」

顧喬年真就安靜如雞。

打完後，我已經忘了這事。

晃去吃了晚飯，早早洗了澡，躺床上就睡著了。

很累。

昨晚沒睡好，精神也幾乎崩了一整天。

半夜，我口渴。

起來倒水喝。

樓下大廳電視開著，沒有聲音。

但有人在哭。

我借著熒幕的光看了一眼，是蘇瑜。

滿臉是淚，只偶爾哽咽抽泣一聲。

如果不是夜晚太安靜，我可能聽不到。

我猶豫了一會兒。

還沒下定決心下去安慰她。

就看到顧喬年從樓下房間出來，坐在蘇瑜身邊。

跟她說：「對不起。」

蘇瑜搖頭，擦了一把臉。

「不怪你，你也有苦衷，我只是睡不著，總想起以前。」

「你呢？沒事嗎？」

顧喬年安靜了幾秒，垂頭淺笑。

「沒事，我又找到他了。」

蘇瑜頓住，目露憐惜。

「這怎麼能算沒事？」

「你別這樣，看著好可憐。」

剩下的，我沒聽了。

太渴了。

我直接回衛生間灌了幾口自來水，回到床上，又睡不著了。

他們應該和好了吧？

——又找到她了。

都這樣說了。

顧喬年都追到節目組來了。

一定非常喜歡蘇瑜。

蘇瑜也是。

不都說心疼一個人，是愛他的表現嗎？

挺好的。

蘇瑜是個很好的人。

顧喬年也是很好的人。

他們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