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小狗完整後續

我沒了耐心，坐起來看他：「我裝什麼？你怎麼不問你自己裝什麼？」

「我浴室真的壞了。」

我都沒問，自己就跳出來了。

「哦？壞了？」

江楓舉手發誓：「真的。」

「讓我猜猜哪裡壞的，」我勾了勾唇，「不會是淋浴頭壞了吧？」

「你怎麼知道？」

呵，之前的敲打聲就是江楓製造出來的。

我開口送客：「既然你也洗好了，回去睡覺吧。」

「沈承，這可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

「是你家不錯，但你也不想江澈進來時看見吧？難不成還要說搓背？」

江楓急眼了：

「沈承——

「你休想打江澈主意，我可是他二哥，

「也休想打大哥主意，大哥可是家裡繼承人，

「有什麼事沖我來。」

我淺淺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可以打你主意？」

「我？」

江澈抬高分貝，

「更不可以，我可是綠草大小子。」

我無所謂地看他自導自演。

「知道了，你走吧。」

「但是話又說回來，」江楓不自然地看了眼別處。

我接著：「話也可以不說回來。」

江楓嗓音帶著慍怒：

「什麼意思？你都親我了，得對我負責。」

良久，我笑出聲。

「江楓，你去酒吧不會只是喝酒？連嘴都沒親過？」

仿佛被戳中，他臉色僵硬：「要你管。」

「開個玩笑嘛，這就生氣了？」

難怪那天接吻那麼青澀。

嘖嘖，平時藏得挺深。

「哼。」

見我沒再理他，江楓用餘光偷偷看我。

我裝作看不見。

江楓耐不住性子提醒：「你得哄我。」

「不會。」

「有你這樣的嗎？」

「沒有哄人的習慣。」

11

吃完早餐去上班。

江澈抹著眼淚：「學長，我們以後只能晚上見面了。」

「周末有休息。」

「哦，我太難受給忘了。」

江楓繫著領帶下樓，只有他沒吃早餐。

江澈指著他的臉：「二哥，你黑眼圈和學長一樣嚴重。」

「是嗎？」

我摸了摸眼睛，要不是江楓昨晚賴著不走，我早睡了。

江琛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沉聲道：「走了。」

我和江楓快步跟上去。

剛走幾步，江琛扭頭：「江楓自己去公司，不要開太招搖的車。」

江楓哭喪著臉：「不是吧，大哥，沈承都能坐你車去。」

江澈幸災樂禍地開口：「沈承是助理，你現在只是個小兵。」

路上車內很安靜。

我透過後視鏡偷瞄江琛。

忽地，江琛開口：「昨晚阿楓在你房間？」

我沒否認：「對，他房間的淋浴頭壞了。」

「什麼時間回去的？」

「忘了。」

我是真的忘了。

可能是凌晨一點，也可能是凌晨兩點。

江琛沒再追問，接著安排工作。

公司里的人對我這個新來的似乎很好奇。

中午去餐廳一路有人議論。

「昨天那個秦助理剛被調到加拿大，今天就空降了新助理。」

「不會是總裁弟弟吧？」

「有可能，可他為什么姓沈？」

「哎呀，肯定是想隱姓埋名來公司實習，怕被特殊待遇。」

「還好我們聰明，不然哪天得罪了他被辭職。」

「......」

不出意外，下午全公司上下就傳遍我是『總裁弟弟』了。

我要了一份米飯，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放下。

又去餐口端小碗菜。

等回來時，位置被人坐了。

周圍的人都在等著看我怎麼發火，『總裁弟弟』的位置也敢霸占。

只見我在他對面坐下，頭也不抬地扒著飯。

別說，不愧是江氏集團，連餐廳飯的味道都和頂尖飯店沒區別。

「天吶，總裁弟弟脾氣真好。」

「雖然說江總是完美男人，可他弟弟真的想嫁。」

「聽說江總是 gay，家裡安排的相親全拒絕了。」

「沈承長得也帥，見誰都是笑眯眯的。」

「反而對面那個新來的實習生江楓，橫行霸道。」

「......」

江楓臉色黑了一片。

瞪著我，仿佛在說『咱倆身份啥時候互換了』。

我眨眨眼『不是我，我也母雞啊』。

12

四周目光太熾熱了。

快速吃完飯，我起身去頂層總裁辦公室。

剛走到電梯口，被一把拉進逃生通道。

「江楓。」

我小聲叫他。

「昨天你答應要對我負責的。」

說話間，江楓還有幾分委屈。

「有嗎？」

昨天困得要死，為了睡覺答應什麼都忘了。

「你——」

眼見著江楓要質問，我揪著他的西裝領親了一口。

「可以了嗎？」

江楓舔了下唇，上前一步將我逼在牆角：「不夠。」

得了便宜還賣乖。

昏暗的樓梯口，沒有一個人。

江楓扯了扯衣領，低頭看我。

明明都是男人，卻比我高出一整個頭。

江楓單手按著我的後頸，吻了下來。

一點吻技都沒有，單純吃嘴皮子。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江楓沒理會，繼續咬著。

電話不依不饒地打過來，我伸手抵住他：「讓我接電話。」

【你在哪？】

江琛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我輕咳兩聲。

【在餐廳吃飯。】

【是嗎？】

江琛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是啊，不信你問江楓。】

【吃完飯過來。】

【好的，我現在過去。】

掛電話後，胡亂擦了下嘴角。

「我上去了。」

「晚上房間給我留門。」

我拒絕：「不給。」

「為什麼？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江楓的聲音有些崩潰。

怎麼剛親完嘴就要名分，不能慣著難纏的小狗。

「親與被親的關係。」

「可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

「拼夕夕砍到頭了，這話你也信？」

13

我快步走向頂樓。

「江總，不是說下午兩點半才上班嗎？」

「是，但你是 24h 助理，必須隨叫隨到。」

江琛咬重『24h』。

我噎住。

「你的嘴巴怎麼回事？」

江琛掀起眼皮，盯著我的嘴。

糟糕！

嘴皮子被江楓啃太久了。

我捂住嘴巴：「吃辣椒辣的。」

「忘了告訴你，我電腦上可以看到公司的所有監控。」

我：「......」

那還問我怎麼回事。

「以後你不許去餐廳吃飯，直接在辦公室和我一起吃。」

辦公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怎麼？你不願意？」

我狗腿地搖頭：「願意，非常願意。」

我有選擇的權力嗎？

「你喜歡江楓，江澈怎麼辦？」

江琛冷不丁來了句。

「我說過喜歡江楓嗎？」

「那你親他？」

「他也樂意我親啊。」

見我回答得坦誠，江琛眼神複雜：「你不怕小澈知道？」

我仔細思考了下：「不怕啊。」

和江澈認識這麼久，脫個衣服都臉紅，清純得要命。

生氣的話，親一下他應該就原諒我了。

實在不行，多親兩下。

又補充道：「放心，現在我們年輕人還是比較開放的。」

江琛臉瞬間臭了。

我意識到自己亂說話，解釋：「我……我是說，這種事情比較正常。」

「所以，你說我老？」

江琛眯起眼睛。

「沒有沒有，男人三十一朵花……不對，江總您就算四十也是花。」

他冷冷地收回眼神。

「可你知道這種事情對公司影響不好嗎？」

突發情況，怎麼會考慮那麼多。

「？」

「影響公司形象造成損失，少則幾十萬，多則無上限。

「而且辦公室戀情是最不允許的。」

「江總，我想你誤會了，第一我們沒有戀情，第二是江楓上趕著讓我親的。」

頓了頓，繼續：

「就算是賠償也是江楓賠償，和我無關。」

江琛深深地看我一眼。

冷聲道：「以後和阿楓單獨相處，必須向我彙報。」

我點頭同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更何況他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江琛遞給我一沓合同。

去處理工作前，我故意裝作好奇：「江總，聽說您是 gay？」

江琛端著茶杯咳嗽起來。

我走過去輕輕拍他的後背。

「哎呀，江總喝水小心點啊。」

江琛放穩茶杯，否認：「不是。」

「這樣啊，」

我暗自勾了勾唇，

「我就說堂堂的江氏總裁怎麼會是 gay。」

14

熬過幾天班，終於周末了。

一覺睡到大中午。

出房門時，江澈正站在門外猶豫要不要敲門。

看見我的一瞬間眼睛亮了。

「學長，你醒了。」

手裡還端著早餐。

「我新學的，看你沒起床就端上來了。」

剛說完。

隔壁房間傳來『碰』的關門聲。

聲音大得快要震破耳膜。

「神經。」

江澈吐槽，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二哥特別暴躁，」

「學長你說他是不是上班不爽？」

我咬了口紫米糕贊同：「很有可能。」

當然不爽。

自從上次江琛交代後，無論在家還是在公司我都躲著他。

幾次他想質問我，可都有人在。

手機里又彈出幾條他發的信息。

我瞥了一眼。

【不是，回信息啊沈承。】

【你晚上為什麼鎖門？？？】

【你是不是更喜歡小澈？】

【說話啊你？】

「學長，你在看什麼？」

江澈湊頭過來。

我手指輕劃開免打擾模式。

「新聞。」

江澈信了。

「學長，我們晚上去泡溫泉吧，泡溫泉對骨折癒合也好。」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我。

骨折早就好了，泡溫泉只是單獨相處的藉口。

「好啊。」

我笑著回應。

晚餐時，我不餓，沒吃幾口。

江澈飛速吃完飯。

「哥你們慢慢吃，我和學長去瀾山泡溫泉了。」

我挑眉。

真是口無遮攔的笨小狗。

原本夾菜的江楓停下，眼裡冒煙地盯著我。

「幾點回來？」

我當作沒看見。

江澈：「還不確定，看時間吧。」

絲毫沒看出來江楓眼神不對。

15

我和江澈出發後。

餐廳里死一般的沉寂。

終於，江楓放下筷子。

「大哥，我看沈承就是不懷好心。」

江琛慢條斯理地開口：「怎麼說？」

「泡溫泉肯定是沈承的主意，小澈這麼單純，萬一被他帶壞了，我們和爸媽怎麼交代？」

江琛眼裡閃過一絲算計，語氣不詳：「不會吧，看沈承對小澈挺好。」

江楓心頭一緊。

接著耐不住性子：

「大哥，沈承看著就表里不一，他們關係越親密對我們兄弟越不好，萬一哪天挑唆關係。」

江琛挑了挑眉，問：「表里不一？」

「是啊，看著就很有心機，單獨約小澈出去，一定是對小澈圖謀不軌。」

江琛無奈地嘆了口氣：「小澈也大了，我們當哥哥的不好管那麼多。」

江楓一噎，一時無言以對。

眼見著表情暗淡。

江琛又慢悠悠道：「不過，是不應該讓他們單獨相處。」

話音未落，江楓急切開口：「那我們一起也去瀾山吧？趁著一切都沒發生。」

「嗯。」

江琛輕聲答應，身體往後仰了仰，嘴角噙著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16

到瀾山溫泉山莊時，天色已經黑透了。

江澈提前打電話約了溫泉池。

試衣間換好衣服出去，江澈還沒換好。

我先泡進泉中，四處冒著溫熱的蒸汽。

身上的疲憊不著痕跡地消失了。

江澈終於換好衣服下水。

遠處的暖燈打在他臉上，能看見淡淡的粉色紅暈。

「江澈，你訂的池子好小啊。」

小到我稍微動一動，就能碰到他滑嫩的皮膚。

「啊。」

江澈一個激靈。

「是……是有點小了，訂得太晚，就剩這一個池子了。」

說謊不打草稿的後果，就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一路走來，好幾個池子都沒人去。

我沒拆穿他，淺淺閉上眼睛：「沒關係，就我們兩個。」

見我沒再質疑，江澈緊繃的肌肉鬆弛開。

我挪了挪身子，江澈又緊張起來。

「學長。」

我看他：「嗯？」

江澈咽了口唾沫。

「其實……其實，我……」

我偏頭看他：「怎麼了？」

忽地，池子濺起水花。

下來一個人。

江澈驚呼：「二哥，你怎麼來了？」

江楓回答得理所當然：「泡溫泉啊。」

「你去別的池子，」江澈皺著眉，「這個池子太小了。」

江楓反問：「你不都說了就剩這一個池子了。」

江澈下意識看我，瞪了江楓一眼閉上嘴。

撒謊的壞處就是，即使謊言被發現也只能繼續圓。

17

耳邊響起走在石板路的『吧嗒吧嗒』聲。

又一個人下來。

江琛直接無視目光，合上眼睛，雙手撐開靠在池邊。

原本狹小的地方，硬生生擠著四個人。

江琛在我正對面。

能明顯感受到他的兩條腿伸開在我腿外側，稍微移動就能碰到。

如果不是泉水遮掩，這是一個很曖昧的姿勢。

當然江楓和江澈不知道。

我喉結微動。

「對了，剛才小澈要說什麼還沒說完？」

江楓提醒江澈。

後者此刻已經心如死灰，撇撇嘴：「江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江楓無辜喊冤枉：「我怎麼了？」

「哼。」

泉水下。

左邊，江澈試探地碰了幾下我的手，始終沒敢牽；

右邊，江楓的手早已攀了過來，一會兒捏了捏手，一會兒掐了掐腿根。

四個人的池子也敢造次，他只注意著不被江澈發現，殊不知江琛看過來好幾次。

我無奈地往後退了退，後背緊緊靠著石頭。

「媽說想我們了。」

江琛開口，

「我上班抽不開身，你們兩個過幾天飛一趟瑞士看看他們。」

「大哥，我剛開始實習請假不好，小澈替我們去吧。」

江楓說得有理有據。

江澈指著自己：「就我去？」

江楓虛情假意回他：「是啊，我和大哥忙，你在瑞士多陪陪爸媽。」

江澈聲音僵硬：

「可......」

「好吧。」

最終還是答應了。

好一個調虎離山計。

我透過水霧去看閉眼泡溫泉的男人，心知肚明他才是始作俑者。

直到離開，江澈都無精打采的。

倒是江楓眼裡藏不住的笑意。

18

江澈去瑞士後，還有些不適應。

走之前他再三猶豫，說等回來有事和我坦白。

還叮囑我要小心江楓。

下午江澈剛飛去瑞士，晚上江楓就大搖大擺進了我房間。

「沈承。」

月底工作繁忙，我趴在床上敲電腦。

「幹嘛？」

「你回個信息能判幾年？」

江楓啞著嗓子。

我盯著電腦解釋：「助理崗位太忙了，我沒那麼多時間。」

有時候覺得江楓比江澈還像小孩。

只不過江澈是聽話的，江楓則是不聽話的。

「那你為什麼躲我？」

還不是怕你動手動腳被江琛監控看到，再說我損壞公司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