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獄卒,我竟睡了攝政王完整後續

2025-08-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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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回神,發現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面色古怪地看著我身後。

轉身的瞬間,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蕭北齊不知何時站在篝火旁,玄色大氅上落滿雪花。

「王、王爺......」

我腿軟。

「都退下。」

蕭北齊掃視眾人,最後落在我身上:「林校尉留下。」

24

「林不凡。

「明日就要攻打潼關,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

我低著頭:「末將知錯。」

蕭北齊皺著眉:「若再讓本王發現你行軍時分心,就趁早滾回江南去。」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

我站在原地,心頭湧起一陣委屈。

這幾個月來我日日操練,從未懈怠,方才不過是……想起他了而已。

「林校尉別往心裡去。」

老張不知何時折返,拍拍我肩膀。

「王爺這是關心則亂。方才斥候來報,朝廷在潼關布了重兵,王爺是擔心我們。」

我嗯了一聲:「我都明白。」

第二日天未亮,大軍便向潼關進發。

風雪中,我率領驍騎營作為先鋒。

蕭北齊坐鎮中軍,隔著紛飛的雪片,我似乎看見他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

「殺——!」

攻城戰慘烈異常。

我們三次衝上城牆,又被三次擊退。

第四次衝鋒時,我們終於在城牆上撕開一道缺口。

「隨我上!」

我揮刀砍翻守軍,登上雲梯。

卻在快要爬上去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驚呼。

「林校尉小心!」

我抬頭,看見一塊大石頭落下。

緊接著又是一支利箭射來。

劇痛在胸口炸開的瞬間,我恍惚看見中軍大旗下,蕭北齊的白馬正不顧一切地朝城牆衝來。

25

再醒來時,我躺在營帳里。

渾身都痛,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

「醒了?」

熟悉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顫。

蕭北齊坐在榻邊,眼下青黑一片,手裡還拿著沾血的帕子。

我想起身行禮,卻被他按住肩膀:「別動,箭傷離心口只差一寸。」

帳內燭火搖曳,照得他眉目如畫。

我這才發現他鎧甲未卸,上面還沾著血跡。

「潼關......」

「拿下了。」

「那就好。」

我忍不住笑了,卻牽動傷口,疼得倒吸冷氣。

蕭北齊突然瞪著我:「下次再那麼不要命,本王就真把你趕回江南。」

我怔怔地看著他,突然發現他眼角有些發紅。

「王爺......」

「閉嘴!」

我閉上了嘴。

「王爺,藥來了。」

門外,侍從端了藥進來。

黑褐色的藥汁散發著苦澀的氣味。

蕭北齊接過藥碗,動作粗魯地往我嘴邊一遞:「喝了。」

我剛要伸手去接,他卻突然把碗往回一收:「別動,傷口會裂。」

說完,竟然親自把藥碗湊到我唇邊。

藥苦得我直皺眉,他語氣不善:「這麼大的人,居然還怕苦?」

他說完,起身就走。

帳簾落下,我聽見他在外面厲聲吩咐:「再加兩個火盆,這帳子裡冷得像冰窖!

「還有,下次送藥時,給他帶點糖。」

26

我慢慢躺回去,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枕邊還放著他落下的帕子,我悄悄攥在手裡,上面還殘留著松木的香氣。

聞著這個味道,身上再疼,我都不覺得難熬。

夜深時,我被傷口的疼痛驚醒。

朦朧中,感覺有人輕輕掀開我的被角,小心翼翼地查看傷處。

那人指尖微涼,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瓷器。

我假裝閉眼,卻從睫毛的縫隙里偷看。

蕭北齊背對著燭光,輪廓鍍上一層金邊,眉宇間的疲憊怎麼也藏不住。

他伸手想探我額頭的溫度,又在半空停住,像是怕驚醒我。

我再也忍不住,喊了他一聲:「王爺。」

蕭北齊慌忙直起身,卻因動作太急,被矮榻絆了一下。

我下意識去扶,他失去平衡整個人壓了下來。

唇瓣相貼的瞬間,我們同時睜大了眼睛。

他的唇和想像中的一樣軟,只是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個意外的吻只持續了一瞬,蕭北齊就像被燙到般彈開,耳尖紅得滴血。

蕭北齊踉蹌著後退兩步,差點撞翻藥架。

最後只丟下一句「你好好養傷」。

然後就倉皇逃出了營帳。

夜風掀起帳簾的縫隙,送來他訓斥守衛的聲音:「看、看什麼看?都給本王站遠點!」

我摸了摸唇角,無聲地笑了。

27

我養傷的這段日子,蕭北齊率軍攻入了京城。

他本是先帝的弟弟,當今皇帝的親舅舅。

當年扶持幼帝登基,才成了攝政王。

可皇帝羽翼漸豐後,竟對他起了殺心。

聽聞,被他一手養大的皇帝匍匐在他腳下,顫抖著求饒。

蕭北齊垂眸看他,眼底沒有半分憐憫,只淡淡道:「陛下,臣教過您,斬草要除根。」

劍光一閃,血濺玉階。

昔日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尖叫著撲來,卻被他一刀割破喉嚨。

她倒在地上,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死死瞪著他,直到咽氣。

而曾經害過他的人,都被他一一斬殺。

仿佛他又成為了那個昔日人人懼怕的攝政王。

三日後,蕭北齊登基稱帝,改元「昭武」。

我則被封為了禁軍統領。

當我踏入金鑾殿,蕭北齊高坐龍椅之上,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他的神情。

他嗓音低沉,不辨喜怒:「林愛卿,傷可好了?」

我低頭抱拳:「回陛下,已無礙。」

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傷既已好,那就好好帶兵。」

「是!」

我俯身退下。

28

新帝登基後,政務繁忙。

我雖日日入宮當值,卻難得與蕭北齊說上話。

這日下朝,我聽見幾位大臣在廊下議論。

「陛下已過而立,後宮卻空無一人,這如何是好?」

「聽說禮部擬了名單,都是世家貴女……」

我攥緊佩刀,指節發白。

回到宮內房中,我搬來烈酒,一杯接一杯地灌。

醉眼朦朧間,我仿佛又看見蕭北齊站在點將台上,火光映亮他凌厲的側臉。

指尖不自覺滑向身下,腦海中全是他那夜在我身下隱忍喘息的模樣。

「蕭北齊......」

我無意識地呢喃出聲。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踹開。

「林不凡,你在做什麼?」

我醉醺醺地抬頭,看見蕭北齊一身明黃龍袍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酒精沖昏了頭腦,我竟痴痴地笑起來:「又夢見你了。」

想著這是夢,我便大著膽子,一把將蕭北齊摟入了懷中。

「蕭北齊,我想你,我好想你。」

我緊緊扣住了他的後腦勺,深深吻住了他的唇。

舌尖探入了他的口中,我嘗到了久違的甘甜。

「唔——林不凡,你大膽!」

蕭北齊一腳將我踹在地上:「看清楚!朕是誰?」

龍涎香撲面而來,我這才驚覺不是夢。

酒瞬間醒了大半,慌忙跪地:「臣、臣該死……」

餘光瞥見蕭北齊凌亂的衣衫,如當頭棒喝。

我竟敢欺辱皇上!

下一刻,我猛地拔出佩刀就往脖子上抹。

29

鮮血噴涌而出的時候,只聽「鐺」的一聲,蕭北齊一腳踢飛了刀。

「想死?」

蕭北齊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中怒火滔天:「朕准了嗎?」

脖頸處流出了鮮血,瞬間浸滿了蕭北齊的手。

這刀是被封為禁軍統領後,我專門打造的。

鋒利無比。

雖說蕭北齊踹飛了這把刀。

但我當時太用力了,到底是割破了脖頸。

鮮血橫流,酒精上頭。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蕭北齊大喊:「來人,請御醫,請御醫!」

「林不凡,你要是敢死,我就拉著你弟弟給你陪葬!」

「林不凡,你給我撐住了!」

眼前一片血紅,耳邊蕭北齊的聲音忽遠忽近。

我感覺到溫熱的液體不斷從脖頸湧出,浸透了衣襟。

「陛下......」

我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卻只吐出一口血沫。

「閉嘴!」

蕭北齊一把撕下龍袍下擺,死死按住我的傷口。

明黃的布料瞬間被染成暗紅:「朕命令你不准死,聽到沒有。

「林不凡,你不准死!」

他的聲音在發抖。

我恍惚看見他眼角有淚光閃動.

想抬手替他擦去,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黑暗如潮水般湧來,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30

我終究是沒能解脫得了。

再醒來時,滿室藥香。

脖頸處傳來火辣辣的疼,我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被人緊緊握著。

轉頭看去,蕭北齊趴在床沿睡著了。

他眉頭緊鎖,眼下青黑一片,龍袍皺巴巴的,顯然守了很久。

「陛,陛下......」

我艱難開口,喉嚨像是被火燒過。

蕭北齊立刻驚醒,轉頭就喊了御醫。

後來御醫替我看過了,說我傷到了嗓子,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

蕭北齊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只是眼角通紅。

「疼嗎?」

半晌後,他低聲問道。

我搖搖頭。

卻見他突然紅了眼眶。

「林不凡,你知不知道那一刀要是再深半分……」

他的喉結劇烈滾動,說不下去了。

我艱難地抬起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按在榻上。

「別亂動。」

他俯身逼近,鼻尖幾乎貼上我的。

「朕警告你,若再有下次,朕……朕饒不了你。」

感受到蕭北齊哽咽著顫抖的時候,我怔住了。

這個在掖庭受盡酷刑都沒掉過一滴淚的男人,此刻竟在害怕。

「陛下。」

我啞著嗓子喚他。

陽光透過窗紗照進來,在他發梢鍍上一層金邊。

我望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如今萬人之上的帝王,突然覺得脖頸的傷也不那麼疼了。

心跳又快又急。

鬼使神差地,我仰頭,吻上他喉結那顆小痣。

蕭北齊渾身一顫。

而後慌忙地跑了。

31

後來半月內,我都未曾見過他。

直到半月後,宮中設宴,蕭北齊喝醉了。

是我扶著他回了房。

可他竟然……竟然勾著我的脖子要吻我。

嘴裡喊著:「林不凡,孤想你了。」

這我能忍得下去嗎?

當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陛下恕罪,臣……要以下犯上了。」

蕭北齊用力推搡著我:「林不凡,你踏馬敢上我?要上也是我上你。」

「行, 那我讓陛下上。」

可我剛一鬆手,蕭北齊卻因為酒精的作用,沒扶穩,差點掉下床去。

我輕笑一聲, 重新將他壓入身下:「陛下, 還是我來吧。」

床帳劇烈搖晃,蕭北齊起初還掙扎著要奪回主動權。

直到我找到他腰窩處那道疤, 輕輕一按。

「混帳!」

他仰頸喘息, 修長的腿卻纏上了我的腰。

情到濃時, 他一口咬在我肩上, 疼得我倒吸冷氣。

我將他翻過來。

從背後進入時, 他手指深深掐進錦被, 脖頸揚起一道脆弱的弧線。

32

不知糾纏了多久, 蕭北齊終於精疲力竭地趴在我懷裡。

月光透過窗紗, 照在他饜足的睡顏上。

我小心翼翼吻了吻他的眉心,卻聽見他迷迷糊糊道:「明日早朝……朕要下旨……」

「下什麼旨?」

我心頭一跳。

蕭北齊往我懷裡蹭了蹭, 聲音漸低:「立後……」

我渾身一僵, 卻聽他接著道:「立後的謠言, 該治罪了。」

懸著的心重重落下,我哭笑不得地摟緊他。

窗外更鼓敲過三響,我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 心裡滿足到了極致。

33

三年後, 春深時節。

御書房外, 幾位老臣跪了一地, 聲淚俱下地勸諫:「陛下,國不可無母、無嗣啊!」

蕭北齊煩躁地摔了奏摺,硃筆在摺子上劃出長長一道紅痕。

「朕這個皇帝當得憋屈,索性不當了!」

翌日,金鑾殿上,蕭北齊當眾宣布退位,將皇位傳給了遠在封地的靖王世子。

滿朝譁然,卻無人敢反對。

畢竟這位殺伐果決的帝王,連皇帝都能親手斬殺。

「太上皇, 咱們第一站去哪?」

離京那日,我牽著兩匹馬在城門外等他。

蕭北齊一身素白長袍,腰間懸著那把曾經救過我的短劍, 看起來像個閒散貴公子。

「先去江南。」

他翻身上馬,朝我伸出手:「看看你長大的地方。」

春風拂過他的發梢, 陽光下, 他眼角細紋里盛滿笑意。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掖庭初見時, 那個血肉模糊卻仍挺直脊背的囚犯。

如今,他終於可以做回自己了。

「發什麼呆?」

他不耐煩地催我。

我笑著握住他的手, 借力躍上馬背:「臣遵旨。」

「少來。」

他一夾馬腹, 白馬撒開四蹄:「今晚你讓我上,我就當你遵旨了。」

馬蹄聲碎, 官道兩旁的楊柳抽出新芽。

我摟著他的腰,感受著背後漸漸遠去的皇城。

那裡有血雨腥風,有權謀算計,有我們糾纏不清的過往。

而前方, 是萬里河山,是四海昇平,是我們即將共同書寫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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