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男巫,童話故事裡的反派角色。
本該把王子變成野獸。
結果學藝不精。
把王子變成了占有欲超強的戀愛腦。
一個滿腦子都只有骯髒齷齪念頭,並且付諸行動的變態。
受害者是我。
1
魔法失敗了。
眾目睽睽之下,王子沒有變成嗜血醜陋的野獸。
他仍然得體地微笑著,英俊的臉龐沒有一絲慌亂。
籠罩在黑袍中的我,這個學藝不精的可憐巫師被士兵壓倒。
露出禁忌不詳的黑髮黑眸。
引起人群的恐慌。
我關進了地牢。
三日後,他們將要燒死我。
聽起來我是罪有應得。
當然,我也是。
所以,我被關起來了。
可沒想到當晚,這個國家備受國民愛戴的王子,出現在我的牢房裡。
他金色柔順的長髮異常顯眼,蔚藍的瞳孔充斥著黏稠陰晦的慾望。
慾望?
不,一定是我的詞彙太貧瘠了。
「巫師,你真香。」
「什……」
我被咬住嘴巴。
王子著迷地湊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為你著迷,所以,成為我的妻子吧。」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感受到在腰間徘徊的屬於陌生男人的手。
咬牙警告,「我是一個男人,王子殿下,你沒有長眼睛嗎?還是我的魔法讓你變成了一個瞎子?」
賽里斯蔚藍的眼睛一片灼熱。
「如果是巫師的話,一定可以為我生下繼承人的吧。」
說著,他沒規矩的動手動腳。
「唔……」
我顫抖,唾罵,擺清事實。
「該死的,住手!」
「我是一個男人,根本不能……生。」
賽里斯微笑著,「我會很用力,如果是巫師你,一定可以的。」
「住,住手!混蛋……」
我只是一個半吊子的巫師。
我甚至都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
是的,我在把王子變成野獸失敗後,就有了『記憶』。
或者說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我只是一個路人角色。
在劇情中,只出現在王子的回憶中。
一個惡毒,小心眼,睚眥必報的邪惡巫師。
被我變成野獸的王子,會在公主的拯救下,重新變回英俊模樣。
他們收穫愛情,幸福生活在一起。
如劇情順利,我會在混亂中全身而退。
但我失敗了。
王子沒有變成野獸。
他變成了一個色情狂。
且盯上了同為男人的我。
王子變成了一個比野獸可怕一萬倍的同性恨。
而受害者是我。
嘴裡說不出完整的話,腦子也渾渾噩噩,變得奇怪起來。
我在心裡顛三倒四的唾罵,該死的劇情。
為何要作弄我一個遵紀守法的男巫。
明明我最大的樂趣是在森林木屋裡研究魔法與魔藥。
而不是面對一個色情狂王子。
一個非要男巫給他生孩子,當妻子的笨蛋王子。
2
再次醒來,鐐銬已經解下,我從髒污的地牢,到了一個奢華的臥室。
「這是哪裡?」我聲音沙啞。
得救了嗎?
王子的臉出現在眼前時。
我驚慌的想要逃離,卻牽扯到不可名狀的地方,面色扭曲地倒回床上。
「這裡是我的臥室。」王子給我遞來水。
我不想喝,還有點不敢。
驚疑不定地看著王子,是恢復正常了嗎?
下一秒。
「不想喝?還是想要我用嘴巴喂你?」
王子低笑,「不用不好意思,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不……」我微弱的抗議被忽視。
王子抬起我的下顎,英俊的臉湊上來,動作溫柔又不失強硬地喂了我水。
喂完水,王子也沒有退開,指腹拂過我睫毛,著迷道,「你的眼睛真美。」
在這個國家黑髮黑瞳都是不祥的象徵,怎麼會有人說美。
我渾身僵硬,意識到什麼。
完蛋了。
半吊子巫師的我。
魔法沒有把王子變成野獸。
反倒讓他以為我是他的妻子。
我試圖更正,「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昨天還試圖把你變成野獸!」
「我知道,你只是不喜我和別的人說話,冷落了你,在開玩笑。」王子像天使一樣。
「而且我並沒有變成野獸,我知道你不會的,我也不會怪你的。」
我確實沒把王子變成野獸,但那是因為我學藝不精。
不想糾結這個問題。
「我不是你的妻子。」男人怎麼可以成為別人的妻子呢?
這總無法反駁了吧。
王子親昵地握住我的手,「你是在向我暗示嗎?」
「我們的婚事確實要提上日程了。」
根本沒人會同意這種荒唐的事情。
王國的繼承人,和一個妄圖傷害他的巫師在一起。
更何況,他們都是男人!
「那真是太好了。」王后紅了眼眶。
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她同意了?!
難道我的魔法已經這麼厲害,不止影響了王子一個人?
在我陷入深思時,王后牽起我的手,和賽里斯放在一起。
「母后祝福你們,幸福快樂。」
王后笑容和藹,「就是什麼時候給母后生個小孩子。」
……
「母后同意了,所以你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孩子?」賽里斯垂下蔚藍的眼睛,緊緊盯著我明顯平坦的小腹。
顯然,無論如何我都生不了,我也不想生。
可賽里斯因為魔法並不這樣覺得。
一次次播種無果後,賽里斯眼裡出現了罕見的迷茫,「為什麼你還沒有懷孕?」
他跪坐在我的身邊。
寬大手掌落在我微鼓小腹,我身體顫抖了下。
自暴自棄又堅持,「因為我是男人,生不了。」
「可你是巫師。」
就算是巫師,也是男巫,沒有魔法,怎麼想也是生不出來的吧。
我在心裡腹誹,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找機會逃出去,但賽里斯看的太緊。
我們同吃同住,白天,王宮的守衛很嚴密。
根本逃不出去。
只能晚上,可夜晚,在賽里斯的武力強制下,又要進行註定不會有結果的惡劣行徑。
就比如現在,賽里斯頭蹭在我脖頸,金色的長髮在月光下格外刺眼,「一定是我不夠努力,抱歉,今晚也要辛苦你了。」
這樣子下去,會被弄壞的吧。
我身體一緊,身體還沒從某種異樣期出來。
就慌亂伸手抵住賽里斯的肩膀,「等,等等。」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3
為了逃出去,我出賣了自己森林裡的魔法小屋。
賽里斯不讓我離開王宮,派衛兵去我的小屋,拿來了我的魔藥材料。
在王宮的地下室,以研究生子魔藥為名,時隔半月,我再次觸碰到了魔法。
看著賽里斯喝下我製作出的魔藥,我緊張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是的,我準備讓他恢復正常。
但效果,就。
在我的注視中,賽里斯臉上泛起酡紅,蔚藍雙眸沸騰。
「好熱。」賽里斯扯了扯衣襟,手臂環著我的腰,帶我到了床邊。
『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大一張床?!』
我在心裡咆哮。
賽里斯真摯的承諾,「喝了藥,我一定會讓你懷上的。」
「不,我的魔藥做錯了,現在……」小小窗戶射入刺眼陽光,「懷不上的。」
我逃。
還沒爬下床,被抓住腳腕扯了回來,「可是我好難受,藥起作用了,澤費爾不要走。」
看來我沒弄出解藥,反倒造出了不可言說作用的藥。
但這不妨礙我氣急敗壞。
「笨蛋王子,放開我,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你沒有常識嗎?!」
「叫我的名字,賽里斯。」賽里斯壓上來,唇摩挲我的脖頸,「我們現在就來嘗試。」
該死,該死的王子,該死的賽里斯。
事後我才發現,是衛兵把我整理的藥草弄混了,混進去一株珍貴的情草。
賽里斯縱容的笑,「他們也是無心的,不要責怪他們了。」
他似乎總是如此的好脾氣。
當然了,受苦的是我的屁股。
我拍開他環在我腰間的手,「把這個喝了。」
我新研製出來的魔藥。
賽里斯沒有任何猶豫接過,剛要喝下去。
少女急切地聲音傳來,「不要喝!這個邪惡的巫師一定在裡面下毒了!」
美麗的少女提著華麗的裙擺飛奔而來,撞入賽里斯的懷中。
嗔怪道,「賽里斯哥哥,你怎麼能喝這個巫師給你的東西,如果你被他害了,我該怎麼辦?我可不想成為寡婦。」
看著賽里斯和少女親密無間,不知為何,我心裡突然有些不悅。
一定是被人打攪不爽,我可是馬上就能讓賽里斯恢復正常了。
「我是一個好巫師,不會害人。」
但下一秒,少女從賽里斯手中搶過魔藥,用警惕帶著敵意的目光看向我。
「你可是當眾詛咒賽里斯哥哥變成野獸的男巫,根本不可信,你做出來的魔藥,一定也是毒藥。」
「海菲特爾你來告訴賽里斯哥哥,這裡面是不是毒藥。」
聽到這個名字,我身體僵住。
身後傳來腳步聲,輕慢含笑的聲音隨之傳來,「尊敬的公主,如你所願,海菲特爾為您效勞。」
身著白金法袍的男人嗅吻魔藥,這個過程中無聲沖我眨了下眼睛。
「這裡面確實是會讓人變成野獸的魔藥。」
海菲特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邪惡的巫師,可是會被燒死的,任何人都無法袒護你。」
伊莉絲得勝,「賽里斯哥哥,快把這個邪惡的巫師處死吧,他只會傷害你。」
賽里斯沉默地注視著我,看似溫和,實則冷漠的眼神,讓我險些以為他恢復了正常。
也許確實恢復了。
不然我為什麼回到了牢房,鐐銬加身。
夜晚來到地牢的也不再是賽里斯。
4
白金法袍,紅髮紅眸,海菲特爾——一個慣會投機取巧的巫師。
我們有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