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她想撮合閨蜜和趙元任,趙急得向她表白:我看上你了

2025-09-04     花峰婉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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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步偉,就誕生在這樣一個四世同堂、文風鼎盛的大家族之中。

彼時,她的祖父楊仁山正值盛年,頭髮花白,精神卻矍鑠。

楊仁山並非尋常士紳,他是清末有名的佛學家、實業家,曾出使英倫,見識過西方女權和教育制度之風。

自此,他便決意要讓自己的後代,無論男或女,都能受教育、有尊嚴。

楊步偉就是在這樣的家庭成長,她六歲那年,家裡來了纏足婆。

楊步偉死命掙扎,一邊哭一邊喊:「為什麼男娃能跑能跳,女娃卻要把腳包起來?」

祖父在書房聽聞此言,頓時停下手中筆墨,親自走出門檻,從那天起,楊家上下再無人敢提纏足之事。

不同於鄰家女孩小心翼翼地在屋裡做女紅、背詩書,楊步偉小時候就常常與家中幾個表兄弟一起讀書。

她坐在書塾里,身著直裰小袍,時不時抬手發問,聲音洪亮。

一次先生講《論語》,「割不正不食」,其他學生點頭稱是,她卻皺起眉,認真地問道:

「孔夫子若只吃方肉,那邊邊角角不也浪費了嗎?誰來吃那些?」

先生聞言,愣了一下,旋即笑著搖頭:「這丫頭,古怪得很。」

家教開明,祖父又極寵溺,楊步偉從小性格里便多了幾分桀驁。

她不喜束縛,也不屑隨波逐流。

十幾歲的年紀,她隨兄長去外地遊學,歸來時已是一口流利南京話,兼能識得新學文字。

祖父見她如此聰慧,更是頻頻在族人前誇她:「我這孫女,才氣可比男子,志氣更勝男子!」

可是,就在她還未成年之時,一道早年的「婚約」卻猶如烏雲般壓下。

1904年,她考入南京「旅寧第一女學堂」。

那是新式女校,招收的多是有志圖變的新女性。

她白天讀書,晚上自學英文,課餘還練習鋼琴,曾多次在校內演奏,引得同學們紛紛圍觀。

但就在她沉浸於音樂與書香之中時,姑母卻來信,冷嘲熱諷:

「我們家要娶個賣唱的媳婦不成?」

原來,她早被許配給表弟,乃是她姑母之子,自幼指腹為婚。

彼時的楊步偉,早已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哪裡願意為一紙陳規束縛終身?

她忍氣吞聲過數月,終究按捺不住,鼓起勇氣找到祖父:「孫女不願嫁!」

祖父沉吟片刻,最終點頭:「既不願,便不強求。」

可惜他雖答應,家中其他長輩卻未必作罷。

姑母震怒,指著她鼻子罵:「你要讓我們家丟盡顏面?」

更有人狠話出口:「不嫁,便處死!」

但楊步偉並未退讓,要退這門親事,必須自己出面。

於是,在夜深人靜時,她坐在油燈下,親筆寫下一封退婚信,言辭懇切而堅定:

「既有懊悔於將來,不如挽回於現在。」小小年紀,字裡行間卻透著冷靜與遠見。

那天之後,楊步偉便成了楊家後輩中「最離經叛道」的一個,也成了祖父眼中最「出息」的那個。

從拒纏足到退婚書,從男女同堂到新式教育,她就像那個時代的一股逆風,雖不起眼,卻足以讓身邊的塵土浮動。

獨身理想

1913年初夏,二十三歲的楊步偉背起行囊,踏上東渡扶桑的郵輪。

當其他同齡女子還在為柴米油鹽安排人生,她卻已將目光投向了異國講堂。

彼時的日本,正是中日學術交流頻繁的時期,女子能獨自留洋學醫者寥若晨星。

她選擇的是醫學,理由很簡單,在那個男人說了算的世界裡,只有拿起手術刀,才有可能真正「做自己」。

做醫生,是她與命運討價還價的方式。

後來,她以優異成績取得醫學博士學位,成為中國第一位留日醫學女博士。

回國後,她沒有去謀求官職,也沒有應聘名校,而是拉上幾位志同道合的女友,在北京開辦了一家小型醫院,取名「森仁」。

醫院很快在京城小有名氣,來就診的多是女性病人。

她性情直爽,又常掛著笑容,病人親切地稱她「楊大夫」。

有人曾勸她:「步偉,你這麼能幹,又這麼好看,怎不考慮婚姻?」

她只是淡淡一笑:「我嫁誰,能比我更可靠?」

她的獨身主義不是盲目堅持,而是對婚姻現實的清醒認知。

在那個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年代,她親眼見過太多「被婚姻耽誤」的女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將她們的人生打碎,她不願重複別人的悲劇。

但命運,偏偏喜歡在你最自律的時候,送來一個例外。

1920年的某天,一位身形挺拔、穿著講究的年輕男子步入森仁醫院。

他是清華大學的講師,名叫趙元任,此人出身書香門第,留學多年,才華橫溢。

他來醫院,是為看望一位輕病的朋友,沒想到,一眼便撞見了正在交代病情的楊步偉。

她抬頭,只見那人眉眼俊朗,目光清澈,笑起來如春風拂面。

兩人點頭致意,寥寥幾句寒暄後,各自散去。

但緣分一旦出現,就總有辦法讓兩顆心靠得越來越近。

趙元任開始頻頻造訪,藉口是來探病人,實際上卻常在門口徘徊,只為與她多說幾句話。

而她呢?雖嘴上不說,心裡卻早已注意到了他的殷勤,只是,她習慣將情感深藏,不願輕易揭示心跡。

某日,她的閨蜜也注意到了趙元任的頻繁來訪,小聲調侃:

「趙先生文質彬彬,長得也俊朗,若為我做夫君,倒也不錯。」

這話一出口,楊步偉竟心頭微微一跳,隨後故作輕鬆地笑道:

「那我便撮合你們,成人之美。」

她真心為朋友好,卻從未察覺,趙元任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

直到那一天,趙元任早早在醫院門口等候,神情緊張而堅決。

他約她到公園小徑邊坐下,抬頭看著她,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步偉,就那麼算了嗎?我是說,咱們?」

那一刻,她怔住了,原來他早就明白她的心思,也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意。

愛情至上

1921年的北京,街頭巷尾仍瀰漫著舊時的繁文縟節。

一個婚禮,動輒就是一場大陣仗,張燈結彩、鼓樂喧天、賓客盈門、禮金堆積如山。

但就在這樣一個講究排場和體面的年代,趙元任與楊步偉,卻以一紙簡短通知,宣告了他們的結合。

這對戀人沒有舉辦婚禮,沒有喜宴,甚至沒有婚紗、嫁妝。

他們所做的,僅僅是寄出了一封簡約至極的結婚通知書:

「在這封信未到之先,已經在1921年6月1日下午三點鐘,東經百二十度平均太陽標準時,在北京自主結婚。」

字裡行間,沒有豪言壯語,只有樸素的堅定和從容的擔當。

這一紙通知,震動了他們周圍的朋友圈。

很多人無法理解,但在他們看來,所謂婚禮,不應成為婚姻的主角。

他們認定:結婚,是兩個人的決定,旁人熱鬧不過是點綴。

於是,他們把一切從簡。

趙元任對這種「破舊立新」的方式格外滿意,他覺得這是對「新文化精神」的最好踐行。

但世俗法律並不會因他們的浪漫而破格。

清華老友胡適知道後,哭笑不得:

「你們這結婚,雖然精神可嘉,但還差個法律程序。」

他一本正經地建議他們:「得請證婚人,還要貼印花稅票,不然可不算合法!」

兩人一聽,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補上了手續,趙元任請來胡適擔任證婚人,楊步偉請了醫院的一位女醫生。

結婚那天,沒有賓客滿堂,只有四人在自家小客廳里圍坐,飯桌上不過是楊步偉親手做的四樣家常菜。

吃完飯,趙元任從抽屜里取出預先準備好的結婚證書,四人相對一笑,在上面鄭重地簽下了名字,再貼上四角錢的印花票,一紙婚書,從此生效。

婚後,楊步偉毅然放下了醫院院長的身份,一個她苦心經營、令人欽佩的頭銜。

趙元任在清華教書,她便在校園附近張羅起了一間小飯館。

飯館不大,開在清華門口,幾張桌子,一口鍋,一隻爐。

食材是清晨天未亮便趕集購得,菜單則因地制宜,每日不同。

她親自掌勺,手藝雖不精緻,卻有家的味道,不久,飯館名聲漸起,常有教授學生慕名前來,生意一度火爆。

但她並非生意人,常常忘記算帳,碰上囊中羞澀的學生,她一笑了之:

「下次有錢再補吧!」

長此以往,盈虧倒是另一碼事。

到了年底,帳目一清,連帶本錢一併虧了。

趙元任知道後,非但沒有責怪,反而幽默地送她兩句打油詩:「生意茂盛,本錢賠凈。」

兩人笑作一團,日子雖清苦,卻充滿詩意。

後來飯館關門後,她沒有停歇,隨趙赴美,她不懂英語,卻能靠一口「中式發音」在異國生活得風生水起。

趙元任在家中,極少發號施令,楊步偉調侃他:

「我在小家庭里有權,可是大事情還是我丈夫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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