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例完整後續

距離瞬間拉近，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他是誰？」

我不適應地皺眉，偏過頭，「我室友。」

「你和他，玩得挺開心？」

我沒否認。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啞得厲害：「是我好，還是他好？」

我突然想笑，有什麼好比的。

我想要的唯一，他給不了。那我又憑什麼把心裡的唯一位置留給他？

都是朋友而已。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沒差別。」

他呼吸瞬間粗重起來，沒等我反應，下唇突然被狠狠含住。

不是上次那種淺嘗輒止的觸碰。他咬得很重，混著說不清的急切，輾轉廝磨。

我渾身一僵，推他的手被他攥住，按在胸口。

直到我憋得快喘不過氣，他才稍稍鬆開點，額頭抵著我的，兩人都在急促地喘氣。

「沒差別？」他眼神暗得嚇人，死死盯著我，「顧延，你再說一遍試試。」

6

我回過神，呼吸亂得不行，抬腳踹過去，腳踝卻被他死死攥住。

秦鈺力道很大，硬生生把我腿拉開，順勢擠了進來。

「你瘋了，放開我！」我聲音發顫，手抵在他胸口推搡。

「我沒瘋。」

他低頭又要吻過來，我偏頭躲開，下一秒，脖頸處傳來濕熱的觸感，帶著點輕微的刺痛。

我胸口劇烈起伏，聲音里不自覺帶上鼻音。

「秦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動作頓住，沉沉地抬起眼。

「你不是喜歡我嗎？那我們試試。」

我深吸一口氣，喉嚨發緊，「不要。」

「還想我說得更清楚點嗎？」

「是，我擅自結束關係很自私，可你呢？」

「你知道這些年，我以朋友的身份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有多煎熬嗎？」

「現在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明知道我們沒可能，為什麼不給我點時間放下？反而一次又一次來招惹我？」

「秦鈺，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一長段話說完，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空氣僵了幾秒，秦鈺緩緩鬆開手。

「抱歉，」他聲音啞得厲害，「可我真的受不了。」

「受不了你躲著我，受不了你說我和別人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

他突然噤聲，溫熱的指尖輕輕擦過我臉頰，「別哭啊你……」

我拍開他的手，立刻縮到床角，裹在被子裡，「聽懂了的話，最近就別來煩我。」

一時間，屋裡只剩下我偶爾的抽泣聲。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很久。

最後，他低聲應下，推門離開。

7

整個暑假，我們沒再見過。

直到開學那天，我在高鐵站看到秦鈺。

握著拉杆的手緊了緊，我剛想徑直走過，卻被他拉住。

「顧延，你是幾號車廂的？」

我抿抿唇：「02，15D。」

「這麼巧。」他晃晃手裡的票，座位號就在我旁邊。

我沒說話，剛找到位置坐下，一瓶冰水突然貼到我臉上。

「顧延，我得確認一下你沒討厭我。」

我面無表情地推開水瓶，他卻擰開遞到我嘴邊：

「喝點兒，你嘴巴有點干。」

「不渴。」

他沒強求，慢悠悠地自己灌了一口，聲音帶上點笑：

「這都兩個月了，放下沒？」

「……沒有。」

眼看著他笑意更濃，我立馬補上一句：「但快了。」

其實是騙他的。

如果真能這麼容易放下，這些年我都不知道放下過多少次了。

以前看他身邊換了一個又一個，最開始，還會躲在浴室里偷偷哭。

後來慢慢麻木，以為自己能習慣，卻還是會在他勾著別人肩膀笑時，心口發悶。

我喜歡他。

喜歡他總逗我開心，喜歡他對我的好，喜歡的太多，說也說不清。

他懶洋洋地輕哼一聲，「到時候，搬回來？」

「床鋪我給你留著，老王他們想往那兒堆東西，我沒讓。」

「不要，麻煩。」

「哦，那我搬過去總行了。」

心裡突然竄起一股煩躁：「為什麼？」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撫平我蹙著的眉心。

「因為我會想你。」

我身體一僵，猛地別過頭，耳尖莫名發燙。

一路無言。

8

這個學期他確實消停了，甚至寒假來家裡拜年，沒坐幾分鐘就藉口有事離開。

我總算能靜下心過自己的日子。

以前他就是我的全部，現在離開他，身邊也多了些朋友。

「去不去圖書館？」

宋宇剛從實驗室回來，把白大褂扔進洗衣機，偏頭看過來。

「行。」

他話不多，我們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突然，手腕被人從身後攥住。

我轉身，對上秦鈺幽深的視線。

「你朋友？」宋宇打量著秦鈺。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宋宇很識趣，沖我們打了聲招呼就先走了。

手被他握得更緊，我不解：「怎麼了？」

秦鈺沒回話，拽著我拐進一間沒鎖門的空教室。

我冷下臉，甩開他的手。

「有什麼話，非要到這說。」

他呼吸重了些，「顧延，沒有我在，你過得倒是挺開心的。」

「嗯，是挺好的。」我垂頭揉了揉手腕，「你拉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抬腳想走，卻被他猛地一拽，撞在牆上。

他手掌墊在我腦後，另一隻手扣住我腰，聲音啞得厲害，「對我這麼冷淡，我看你已經放下了吧？」

「既然放下了，那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我有些僵硬地別過頭，「哪看出來的？」

「你現在連看我都不願意……」他手指捏了捏我腰側，帶著點委屈，「顧延，說好的，不准躲我。」

我沉默了很久。

最終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秦鈺沒露出想像中的高興，只是把頭埋進我頸窩，聲音悶悶的。

「那我今天就申請換宿舍。」

9

因為是大三下，宋宇忙著準備見習，宿舍里大部分時間只剩我和秦鈺。

分開一年多，突然又住在一起，我有些不適應。

他卻相當自然，拉著我打球、吃飯、打遊戲，我半推半就地應著。

這樣的平靜，一直持續到期末。

宋宇比我們先走，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說要和我拍張照留紀念。

我湊過去，他胳膊搭在我肩上，鏡頭裡兩個人都笑得靦腆。

秦鈺就在旁邊看著，一句話沒說。

宿舍門剛關上，他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感情挺好的啊，還特意留念？」

我忙著做 ppt，沒空理他的陰陽怪氣：

「朋友一場，之後沒什麼機會見面了。」

身後的人突然俯身，雙手撐在桌上，

溫熱的氣息壓過來。

我停下動作，「怎麼了？」

「你對他那麼好，怎麼就對我這麼冷淡？」

「我哪裡冷淡了。」

「你就是有。」

他說得肯定，帶著點委屈。

我嘆口氣，「那你說，我怎麼改。」

他沉默了一會，突然，嘴唇若有若無地擦過我耳垂，「我想你像之前那樣。」

我別過頭，避開那陣麻意，「以前是不正常的，現在這樣，才是朋友該有的樣子。」

他沒說話，雙手卻收緊，環住我肩膀，把頭埋在我頸側。

「那你讓我抱會。」他聲音悶悶的，「他剛剛都抱你了。」

我任由他抱著，等他鬆開手，又繼續敲鍵盤。

可他沒走，就站在旁邊，冷不丁開口：

「顧延，你知道我為什麼恐同嗎？」

我手指一頓。

「我親爹，出軌了。對象是個男人。」

「是他們毀了這個家。這事兒我媽從沒對外人說過，所以你們都不知道。」

「從那之後我就害怕，覺得噁心。」

我喉嚨發緊，「這種事，你不用特意告訴我。」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站起身面對他：「抱歉。」

「……為什麼道歉？」

「關於我之前喜歡你這件事，讓你困擾了。」

「不過放心，現在我不喜歡你了。」

秦鈺沒說話，定定地看著我。

過了很久，他啞聲重複：「你不喜歡我了。」

我點點頭：「嗯，你放心好了。」

這次是他先別開視線，轉身往自己床位走。

背影看著有點僵，拉開椅子坐下，卻什麼都沒做。

我壓下心中那點躁動，沒管他。

11

之後，他沒再說過奇怪的話，也沒做過出格的事。

很快到了畢業這天。

畢業晚會上，氣氛正熱，我被幾個同學圍著灌酒，腦袋暈乎乎的。

「再來一杯啊小顧，說好的不醉不歸！」

我迷迷糊糊舉起酒杯，剛要往嘴裡送，手腕被人攥住。

「別喝了，傷胃。」

我就著秦鈺的手，仰頭灌了一口。

酒灑出來些，順著脖頸往下滑，涼颼颼的。

下一秒，胳膊被他用力扯住，拖著我就往外走。

頭暈得厲害，我半掛在他身上，聲音含糊不清：「我不走……說好的不醉不歸……」

「你都醉成什麼樣了，還沒醉？」

他語氣有點凶，卻把我摟得更緊。一路把我半托半抱地帶回宿舍，扔到床上。

躺了會兒，酒勁散了不少。

秦鈺把我撈起來靠在他懷裡，一碗醒酒湯遞到嘴邊。

我想伸手去接，被他避開。

「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來。」

「聽話。」秦鈺箍著我的腰，「你都軟成這樣了，拿不穩。」

我費力地想了想，最終還是妥協，小口小口地喝著。

可他傾斜的角度越來越陡，湯順著嘴角往外淌。

我哼唧著推他，沒推動，大半碗湯全潑在了衣服上，黏糊糊的難受。

他呼吸突然重了，隨意把碗放在一邊，手指蹭過來，輕輕摩挲我的嘴唇。

我愣住，昏沉地看著他。

12

「怎么喝個藥都能喝成這樣？」他喉結滾了滾，「都濕了。」

我皺眉偏過頭，他卻得寸進尺地湊上來。

「顧延，你連醉了都要躲我嗎？」

距離實在太近，鼻尖幾乎蹭到一起，我下意識放低聲音：「我睏了，你走開。」

「不要。」

「我就想看看你。」

沒等我反應，他手指突然撬開我嘴唇，夾住我的舌尖輕輕把玩。

我腦子一片空白，忘了反抗。

「你說，我該怎麼辦？」

沙啞的聲音讓我回過神，想縮回舌頭，卻被他夾得更緊，津液順著嘴角溢出來。

下一秒，他猛地抽出手，滾燙的唇直接堵了上來。

這個吻過分急切，手腕被他扣住按在床上，我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承受。

不知道親了多久，他鬆開我時，我已經暈頭轉向。

沒等我緩過氣，他的吻順著耳尖一路往下，手也跟著伸進襯衫里，指尖划過皮膚，激起一陣戰慄。

直到那隻手划過某處，我猛地清醒，用盡全力推開他。

我抖得厲害，胸口劇烈起伏。

「秦鈺，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舔了舔唇角，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