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校草後,討好型人格的我進階成了重度舔狗。
這天,我拎著校草想喝的全糖去冰芋泥啵啵奶茶找他,他卻拉著他好兄弟介紹給我:
「怎麼樣,我夠意思吧?看在你給我當了這麼久小弟的份上,給你介紹個大帥哥!」
校草眼神得意,卻暗含試探。
我假裝沒看出來,輕輕點頭:「挺有意思的。」
太好了,我這個討好型人格,連不喜歡校草了都不敢主動斷。
還好校草自己上道。
1
「滾來圖書館。」
對面的字眼拽上天際,我卻欣喜若狂。
真上道,喻軒怎麼知道我想帶全糖去冰芋泥啵啵奶茶去找他。
省得我到處找了。
頂著體感四十度的天氣找人,實在要人命。
我剛要出門,躺在床上打一早上遊戲的陳苗苗突然叫住我。
「王以惜,你幫我拿一下快遞唄,取件碼發你了。」
「啊……」
我猶豫地在原地罰站。
我還得拿奶茶去找喻軒呢,要是我沒馬上給苗苗拿快遞迴來,她會不會生氣?
不想拿啊,但同住一個宿舍,關係不好鬧僵吧。
所幸我從小寄人籬下,討好人經驗豐富。
我立刻亮出招牌討好笑容,仰望著她。
「等我回來給你拿,要是我晚飯前能回來,我提前告訴你,順便幫你拿外賣,這樣可以嗎?」
陳苗苗一臉為難地看著我,最後還是在我的招牌微笑下妥協。
「嘖,那些快遞我著急要用的……算了,你早點回來。」
「天天學打扮就為舔喻軒,為了討好別人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陳苗苗蛐蛐我的話,在關門前我全都聽見了。
但我依舊腳步不停,因為要提前站在校門口等騎手。
當我提著喻軒愛喝的奶茶到圖書館,發現這次,他只帶了一個朋友。
往常他叫我到什麼地方,他身邊的兄弟姐妹不會少於三個。
這次只有一個,該不會是,被我的真心舔意給感動了吧。
我攥緊手裡的奶茶袋子,謹慎地朝他走去。
卻沒想,喻軒的朋友一下就看見我了。
「你怎麼來這麼慢。」
喻軒順著他朋友的視線看向我,像是等著急的樣子,但他絕不會站起來接我。
一個腦殘重度舔狗,不值得他這麼自掉身價。
沒等我把手裡的奶茶給他,他就一把扯我坐下。
喻軒眉毛輕挑,示意我看向對面的男生。
「這是我好兄弟溫景書,人家可是大學霸。」
「怎麼樣,我夠意思吧?看在你給我當了這麼久小弟的份上,給你介紹個大帥哥!」
喻軒的眼神得意,卻暗含試探。
我假裝沒發現他的意圖,對著溫景書微笑輕點頭。
「確實,挺有意思的。」
我外表克制,實則用盡洪荒之力克制內心的欣喜激動。
太好了,我早就不喜歡喻軒了,可我又不好意思不舔。
他在學校名氣這麼大,被別人知道他被舔狗甩得多難看。
沒辦法,我們討好型人格就是這麼善良。
寧願委屈自己,都不想讓別人難受。
2
我當初為了能舔到喻軒的心巴上,幾乎用盡手段打聽他。
面前這個溫景書,可以說根本不在他的好友列表里。
除非這人,他出國過轉學來,沒出現在喻軒最近的生活圈子裡。
但沒關係,我不在乎。
有個台階下就行。
我轉頭,笑容燦爛地對著喻軒。
見我對他笑,他立刻蹙眉,可神情還是得意得很。
「王以惜,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你連當我舔狗的資格都沒有,勉強充當跟班……」
我等不了他把話說完,就把奶茶塞到他手裡,轉頭含情脈脈地來到溫景書身邊。
「加我個聯繫方式唄,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盡力做到讓你滿意的。」
溫景書像是被我的熱情驚呆,半天才憋出一個「好」字。
喻軒在一旁啞然,一下從參與者頓時變成旁觀者。
算了,好歹也是我的前男神,也不好無視。
而且他這麼上道,我也應該識趣一點。
「喻軒,如果你捨不得,你可以說的。」
「胡說八道,誰捨不得了!」
喻軒把我遞過去的台階一腳踢走,神情似高嶺之花一般傲然無物。
「我這是高興,你是舔我的人里,顏值最差最沒有個性的人,簡直拉低我品味。」
「你走了就不要回來,我喻軒不回收垃圾。」
喻軒語氣囂張地貶低,可那試探的眼神一直在看著我。
我劫後餘生般深嘆一口氣。
嚇死我了,真擔心喻軒會順台階下。
儘管我知道,他不會挽留一個連舔狗都算不上的人。
萬一他有隱疾呢,就喜歡失去的東西。
幸好我沒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無視喻軒一而再的暗示眼神,十分懂事地站起身,對他說道。
「謝謝你給我介紹的這麼一個大帥哥,你人真好,放心,以後我都不會再跟著你了。」
我扭頭看向溫景書,「要不我們出去聊,你想去哪兒?」
他抬頭望向我,眼神交接的剎那,我有種莫名的感覺。
溫景書的眼睛還挺亮。
「我都可以,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他乖巧地站起身,跟著我往外走。
在他經過喻軒時,那溫和的微笑里卻藏著瘮人的冷意。
這個溫景書,是真的挺有意思。
我假裝沒發現,一邊查著下一步要去的地方,一邊往前走。
3
到了戶外,我撐開遮陽傘,努力抬著手臂。
我擔心這大太陽曬到他,下意識往他那邊靠。
沒注意到他一直在偷笑。
「給我吧。」
在被遮陽傘形成的狹小空間裡,溫景書清冽的聲音像是獨屬我一人的密語。
他修長白皙的手輕覆在我的手背上,雖然知道他想拿的是傘,但我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這手,牽起來一定很舒服吧。
要是順著身上……
真想一口吃了他啊。
可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從頭到腳連普通上等都不算,怎麼會有帥哥平白無故向我示好?
回想起剛才他看喻軒的陰冷眼神,我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各種陰謀論。
聽說喻軒他爸是做海外生意的,該不會要用美男計,把我拐出國嘎腰子吧。
雖然我被養得不算好,但也算身體健康。
剛才我沒看見喻軒的神情,說不定剛才他們是在對暗號。
雖然我是討好型人格,但不能把命都給討沒了。
想到這,我立刻用蛇形扭曲,躲開溫景書想拿傘的手。
「沒事兒,我撐習慣了,我來就好。」
溫景書眼神幽深,眉頭微蹙。
「你經常幫喻軒打傘嗎?」
我堅定地點點頭。
自從成為喻軒的重度舔狗,只要我能出現在他身邊,我就會把一切討好伎倆用在他身上。
給他撐傘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溫景書薄唇輕抿,似是有些緊張。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
「喜歡到他把你拱手讓人,也不會去質問。」
「不是。」
這次,我擺頭的態度依舊堅定。
從小寄人籬下的我,在討好人方面向來都是滴水不漏。
有的時候遇見個腦殘的,受點小罪也就過去了。
有天在酒吧兼職,有個喝醉的客人硬拽著我要跟他跳舞。
那時我手裡還端著幾萬塊一杯的酒,撒了一滴就是我一個月的工資。
那位客人又是酒吧的 VIP,兩頭都不能得罪。
就在我為難之際,喻軒出現一把扯開那人的手。
「喝點馬尿就調戲女孩子,來,有本事沖我來。」
那時我並不了解喻軒這個人。
最大的了解,也就是陳苗苗的宣言。
這個系草是她未來的男朋友。
那醉酒的客人一看是喻軒,喝醉酒的樣子立刻消失,灰溜溜地走了。
他轉頭,把托盤上的酒一飲而盡,隨即甩下一張紅色小費。
「同樣的包廂,再給我拿一杯。」
從那晚起,我再看見喻軒,我的心總會有種莫名的衝動。
我想去靠近他,了解他的一切,看看他的圈子。
我一直以為這是墜入愛河的表現。
後來我又看到一個神秘人,他凌厲、陰鷙又從容。
這種獨特個性的人,自我感完善的人。
是我一直想要成為的人。
明白我為什麼會被喻軒吸引後,對他越發沒了興趣。
他的一切底氣,全是來源於家裡給他打造的成長環境。
我從小寄人籬下,這對想改變討好人格的我來說,喻軒沒有半點用。
而我的重度討好,也讓我不敢主動對喻軒說斷開。
一直拖到現在。
4
「那你為什麼願意為他付出這麼多,還是被利誘了?」
現在溫景書大有一種問不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感覺。
也對,我之前的舔狗行為確實驚人。
大夏天在戶外隨時給他撐傘,會以最快的速度給他安排好一切。
聚會時,連同周邊的人都一起伺候舒服,保證他的體面。
任勞任怨,比上班的牛馬還勤快。
喻軒的追求者都被我帶到內卷,實在卷不動的在表白牆大喊,勸我收了神通。
如此傳奇,確實很難讓人相信我沒有愛,還沒有錢。
我看百米內只有我們兩人,就把之前酒吧發生的事情,聲情並茂地告訴溫景書。
他越聽,越沉默。
「所以我只是為了改掉我這個壞毛病。」
雖然討好型人格讓我度過了還算安穩的十年,可我並不覺得那是我的好運氣。
聽我說完,溫景書毅然決然奪走我手裡的遮陽傘。
「我可以幫你改。」
說話間,我瞧見頭頂的傘開始漸漸偏向我。
我看著他亮晶晶的雙眼,有點明白那莫名的感覺是什麼了。
有點像羽毛輕撫撩動的酥癢感。
還挺有意思的。
吃完飯後,我來到快遞站給陳苗苗取快遞。
想過她的快遞不會少,可沒想到足足有一大袋。
要不是保安好心給個蛇皮袋,一次肯定拿不完。
我正準備開干,溫景書卻先我一步提起袋子。
這下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說也是我認下的麻煩,第一次見面就讓人家幫忙,不太好吧。
「還是我來吧,男生不能進女生宿舍,我還是要自己拿上去,乾脆我一路提上去好點。」
可溫景書還是不肯放,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我手在爭取袋子,可我的雙眼是一點沒離開他性感有力的手臂。
手臂都這麼好看了,那腹肌手感一定不差吧。
我努力壓制要上揚的嘴角,不讓隱藏的老色批屬性暴露。
溫景書像是看穿我一般,另一隻手直直握住我的手腕。
我收緊雙唇,隨著他的牽引鬆開手。
他淺笑出聲,放下袋子。
「改掉討好人格第一點,別人主動的幫助不要有愧疚感,你感到不舒服的忙不要幫。」
「打電話給你舍友,讓她自己來拿。」
溫景書說的那些,其實我都知道,但我已經病入膏肓,不敢面對衝突。
我握著手機,不願交出。
下一秒,他的指尖划過我的掌心,我們的距離一下拉近。
「放心,我來說。」
溫景書淺笑的模樣景明如畫,感覺看多少次我都不會厭。
夏夜蟬鳴,晚風微撫,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最後,他還是把陳苗苗叫來了。
5
陳苗苗一身氛圍感穿搭,加上清水芙蓉妝,體態嬌柔地直衝溫景書去。
「溫學長,謝謝你照顧以惜,她經常這樣,為了舔喻軒,連飯都不吃,才會低血糖暈倒的。」
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像任何有陳苗苗場景的時候一樣。
看陳苗苗溫聲細語的模樣。
溫景書不會也是她宣言里的男主角吧。
下一秒,陳苗苗對著我嗔怪道,「你呀,為了喻軒簡直不要命,還麻煩溫學長。」
「溫學長,我加你個微信吧,我替以惜好好感謝你。」
「不用,但我想知道這袋快遞是她哪個舍友的。」
溫景書一口回絕,還把袋子甩到她面前,任由快遞發出碰撞聲。
「要她一個人拿一大袋快遞,臉皮太厚了。」
陳苗苗臉上甜美的笑容僵住,嘴裡只能發出尷尬的呵笑聲。
我認識她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她被人陰陽還不回嘴的。
最後,她為了在溫景書面前表現友愛,自己提著一大袋快遞迴宿舍。